蒋芸接话,“还有甲班姓黄还是姓张的姑娘,当爹的买黄皮子,当娘的买黄皮子,当哥嫂的也买黄皮子,家里头堆了老多的黄皮子,现在黄皮子是一不值,她爹娘哥嫂在家里头哭呢。”
梁四笑接话,“可真吓人。”
“可不是,便是我家那几个哥也躺在床上闹呢。”蒋芸说,“年前我娘不是在魏萱你娘手里头买了五十套黄皮子吗?我拿了十套,剩下的全给我那些哥了。”
“后来不是咱们院考试,我就没管上这黄皮子的事儿,等我想卖了,涨到快四十两了。”
“我找我爹陪我卖,我爹那头忙,让我缓几天,等我爹抽出空闲陪我卖,那黄皮子已经涨到八十两了,吓得我全给卖了。”
“看——”蒋芸把手上戴的金手镯露出来显摆,“这便是我用八百两银子再让我爹添点银子给买的,好看吧?”
“嗯嗯嗯。好看。”魏萱点头。
梁四笑也点头,“真好看。”
蒋芸笑,“魏萱,我都听说了,你哥弄了一大盒珍珠给你娘,你娘去珍彩金铺定了一批首饰,你能给我看看吗?”
魏萱立马把她的金手镯显摆,“看,这就是我娘用我哥弄得珍珠打的金手镯。我、四笑、五瑶,我们一人一个呢。”
梁四笑也把她手上戴着的金手镯露出来,看得井如意和蒋芸很是羡慕。
井如意说,“你娘不是还卖了点珍珠给珍彩金铺?我娘说,等过几日就去珍彩金铺看看有没有珍珠首饰,若有,她便买。”
蒋芸也说,“我娘也这般说,她还与我爹抱怨,说珍彩金铺都不告诉她珍珠首饰什么时候做好呢?”
魏萱笑,“就这么一点点,给哪个也不好,还不如不给呢。”
“哈哈。”井如意和蒋芸笑起来。
蒋芸继续说,“我说哪儿了,哦,我把黄皮子卖了嘛,然后我回家,我那些哥笑话我眼皮浅,说他们要一百两的时候卖。”
“等一百两到了,他们又说等一百一十两的时候卖,等一百一十两的时候到了又想着再涨涨,这一想啊,我那几个哥就看着黄皮子一下下掉到一百两,又掉到八十两,再掉到五十两,后来便是三十两也没要,再后来便是十两,五两,一两都没人要,再到现在一不值。”
“你哥他们一直没卖吗?”魏萱问。
蒋芸答,“卖了,在跌到八十两的时候就跑去卖,可到处是卖的人,根本就没有买的人,然后有人喊,七十两,七十两出货,马上就有人喊,六十两,六十两出货,吓得我那些哥连连喊,五十两,我们只要五十两。”
“可哪个买啊,没人买啊,就这样,一直掉一直掉,掉到现在一不值。”
魏萱叫,“真是太可怕了。”
“可不是——”蒋芸说,“我一开始还听见我爹娘说这家亏了多少那家亏了多少,后来我爹娘就不说了。”
“为什么?”魏萱问。
“亏得人太多了,多得我爹娘都怕起来了。”蒋芸说。
井如意和蒋芸再坐了一会儿后,便走了。
魏萱问梁四笑,“你家附近那个艾嬷嬷也是因为黄皮子破了吧?”
梁四笑点头,“嗯,艾嬷嬷还算好呢,有你家帮忙,这铺子宅子算是脱手快,价格也合适,若是没你家帮忙,怕是这会儿都还在家里头哭呢。”
魏萱感慨,“这黄皮子真真是太可怕了。疯的时候可怕,不疯的时候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