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六姑娘问:“姑,这事儿可是真的?”
伍媒婆说:“以前是有人闹,可后头就没动静了,哪晓得这回那鲁婆子闹上了魏家,被魏家逮了个正着,又不知怎么的把那事儿给闹出来了,现在她都收监了,就连那几个帮她压事儿的差爷也跟着进了牢房。”
伍媒婆又庆幸:“这人啊,还是不要背着良心干活啊。”
伍媒婆又不解,“她这人怎么就闹到魏家那位六爷身上呢?胆子也够大啊。”
伍六姑娘猜:“大抵鲁媒婆觉得魏家那位爷是个蠢货儿吧。”
伍媒婆笑:“真是个蠢货儿早就被魏家人关起来了,哪由着他四处闲逛啊。对了,红妹子,跟你说个趣事儿,那石家少爷找了个画仙子,现在死活着要娶这画仙子呢。”
伍媒婆嘴里头的乐事儿,这会儿也在丙班传开了。
说这事的是井家的姑娘。
这姑娘叫井如意。
井如意觉得自个儿嘴碎,便给自个儿取个外号叫井碎子。
井碎子,不,井如意这般与同学们说道:“那个石呆子前些日子遇见个美人,然后他就一直找啊找的,结果你们猜他从哪儿找到的?”
“在一幅画里头。那石呆子逼问那美人儿身旁的老妈子,美人儿去哪了?”
“老妈子一开始不乐意说,后来被石呆子逼急了才说那美人儿就是这画里的仙子。只是她在画里头待着无聊了,便从画中走出来,哪晓得就这么撞上了石呆子。现在,那画仙子被吓得跑回画里头,不敢出来了。”
“哈哈。”井如意笑起来,再嘲笑石少爷,“这种骗术也就石呆子乐意上当。换旁个人,哪个肯信啊?”
井如意又继续说:“老妈子又与石呆子说,你得日日跪在画前,日日求那画仙子出来与你见上一面,最好啊跪个三天三夜。”
有人问:“石呆子真跪了?”
“嗯。”井如意说,“他不仅跪了,还与那画仙子说,他要娶画仙子当妻子。”
“后来呢?那画仙子出来了?”有心急的人这样问。
井如意说:“后来啊,那石呆子跪了一天一夜后撑不住了,便昏了过去。等他醒来就发现那画仙子正在床前给他擦脸呢。”
“石呆子大喜过望,便决定娶画仙子为妻。这会儿,他正在石家闹呢。”
有人又问:“这画仙子又没个户籍,她怎么跟石呆子解释这事儿啊?”
井如意笑:“人家骗子聪明着呢。她说,她本是画中的一缕墨,打小就在那老妈子身旁长大。老妈子有个女儿过世了,她便替了那女儿的身份,偶尔来这人间看一看,瞧一瞧。”
“她本是不想出来的,见石呆子心诚,便起这红尘之心。哪晓得这红尘心一起,她寄居的那幅画便消失得无影踪。”
“哈哈。”有人笑,“这可真真是太巧了。”
有人附和,“这一闹,石呆子不娶那画仙子都对不起人家的情意。”
也有人问:“那画仙子是哪来的?怎么弄出这一招啊?”
井如意可真不愧是个嘴碎子,她立即说:“那画仙子不是咱南城府的人,是大同州那里的人。怎么来咱南城府的不晓得,只晓得就带了个老妈子,两人住在——”
“三条巷,诶,梁四笑,你家也是在三条巷,对吧?”
梁四笑正听得起劲呢,哪晓得,诶,怎么这路转着转着就转到她身上了呢?
梁四笑答,“对啊,我家在三条巷呢。”
井如意问:“第九户是哪家人啊?”
“啊?”梁四笑叫了起来,“什么?第第九户人家?”
梁四笑这一叫,井如意兴奋起来,她喊:“怎么了怎么了?第九户人家是怎么了?”
“哎呀呀。”梁四笑故意跺脚,“第九户没人家住啊?没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