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气消的魏大少爷刚回家就被他爹魏老爷喊到房说话。
魏老爷笑他:“听说你今个儿气不顺,生了一整天的气?”
魏大少爷揉太阳穴,苦笑:“爹,你别笑话我了。这事儿我还是欠考虑了。”
魏老爷又笑:“你啊,还是心软了些,想着那些伙计长久没见家人,家人送的一两件不打眼的东西收进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结果呢?差点出了大篓子,哈哈。”
“爹。”魏大少爷苦笑,“你平日跟我说,做生意防人最要紧。我还不以为是,得,直接摔了个大跟头。”
魏老爷笑完,指点魏大少爷:“这做香干的步骤肯定是瞒不住的,咱们要的也不过是尽可能往后拖。”
魏大少爷点头,“我也没想藏着不松手。我是打算藏个半年,等咱魏家的名号打响了,旁人的香干出来了也不碍着咱们的生意。”
“哪晓得这香干生意还没开张,这挖墙脚的人就一个个蹦出来了。我本来想着九月开张,现在这事儿一出来,我觉得得提前到八月。”
魏老爷说:“你看着办就成,让酒楼的几个大掌柜配合你推广香干。”
“成。”魏大少爷笑,笑完又夸,“这梁氏可真是个好手艺人,用她家的卤方卤肉卤鸡卤鸭卤素菜都很好。咱家啊,旁的不说,把那几个重要卤料藏好,日后就算是落魄了,也能糊个口。”
“还是不打眼的好。”魏老爷给了个建议,“明面一份,暗地里头藏一份。”
“成,就这么办。”魏大少爷说。
魏老爷突然叹气:“咱家啊看起来是风光,可这风光啊都是靠人情走来的。旁的不说,每月月底那一堆的挂账,看得就心烦。”
“有的挂账还好,吱一声这账就结了。有的挂账是想都不能想,更别说去问。还不如个小摊贩,钱货两讫落得个清净。”
魏大少爷接话:“这也是我为什么想要开个专做百姓生意的行当。香干铺子这行当,想走富贵人家的路子都走不了,就得靠百姓撑起来。”
“做百姓生意,那必然是钱货两讫,咱家也能落个清净。我还想着把新开的那间大酒楼开向百姓。”
魏老爷来了兴趣,问:“哦,说说,你打算怎么做?”
魏大少爷说:“那新开的酒楼在城东那头,那地儿小掌柜小商户居多。这些商人一个月最少也有个十来两银子。咱家酒楼一楼三两银子开桌,专做这些人的生意。”
“二楼包厢接宴席,分五两、十两、十五两三个价位。这价位,城东的小掌柜小商户也能请得起,也有面子。”
魏老爷点头,“你看着办,若能,咱们父子再好好商议。”
不知为何,魏老爷转了个话题:“你要不要把梁氏的女儿纳进房里头?有层亲,这日后有人向梁氏讨方子,咱也好行事。”
魏大少爷拒绝,“纳进门,不受宠坏事,受宠也坏事。为了个方子,坏了咱家的前路,不值当。”
魏老爷点头:“你说得对。对了,昨个儿古家又来说这换亲的事儿了,你娘有点意动了,你怎么看的?”
魏大少爷不同意,“算了,别拉这门亲,古家那趟浑水,湿了身还捞不到好。”
“嫡妻三个儿子,娘家又有势力,咱们跟妾室成了亲家,肯定得跟嫡室较起劲来,赢了也是惨胜,还不一定能压住钱庄那帮子老滑头。输了还得赔上咱魏家大量的人和大量钱财,伤咱魏家的筋骨。”。
“虽说这妾室是傍上了古老爷,可古家也不是一个妾室能做得了主的,就算是有古老爷偏帮也是难成事儿的。她们不成事儿,又得找咱魏家拉人捞银子,咱魏家又何必上赶着被人玩着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