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翩珃有些烦了,坐不住了,王箐珠微微一笑,开始拉家常套话。
“翩珃妹妹,怎的是你一人来到京城?你的父母放心你一人出远门?你家中兄妹几人?祖父祖母可还在?”
翩珃一听这话,暗道不妙,对方是在查她家户口呢?很后悔坐上这辆马车。
她也只是笑笑,敷衍她说:“王小姐,我的家人没什么好说的,在京城时,听闻辅国公府和定国公府是当今仅有的两大国公府,你出自辅国公府,真是让人羡慕,也不知平日里国公府的日子是怎么样的花团锦簇,富贵无边?”
翩珃的话音一落,王箐珠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眸中闪过一丝不耐和厌恶。
辅国公府的富贵日子也是对方一个低贱的平民能知道的?
翩珃即便攀上了郡主,即便有谢家护着,也改变不了出身低贱这个事实,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王箐珠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立即换上一副亲和的面孔。
翩珃可没有错过王箐珠神情的变化,想打听她的家事,就要做好把自家情况和盘托出的心理准备,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还想查她家户口本本?
想屁吃呢。
一时之间,车厢里安静了下来,只闻车轱辘转动时发出的咕噜咕噜声。
王箐珠眼珠子一转,嘴角扯出一个假到不能再假的微笑,说:“翩珃妹妹,想要知道国公府过着怎么样的富贵日子?这事不难,等我去西郡府城看望了姨祖母之后,你跟我一起回京城,只要你进了国公府,跟了我的堂兄,成为他的妾室,就能知道国公府过得是怎么样的富贵日子,到时你一看便知。”
这是她临时想出来的,就看翩珃禁不禁得住诱惑了。
翩珃在心里冷笑,这是要把她带进国公府当小妾呀,王箐珠真能想,也真敢想。
“不了王小姐,我只想听你说一说国公府的荣华富贵,国公府我就不去了,规矩一定很多,我受不了那许多规矩的约束。”
王箐珠听后一噎,翩珃竟然敢当面拒绝她的好意?
这回她是真的怒了,你一个丫鬟出身的姑娘能进国公府给堂哥当妾已经是抬举你了,胡明玉的出身比你高吧?她也只能当妾。
王箐珠的脸黑了,久久没有褪去,一副居高临下的气势,对翩珃怒目而视。
翩珃心下了然,看来,谈话没法继续下去了,她叫停了马车,下车回自己的马车。
翩珃离开后,王箐珠气得想吐血,她把祖父交代的事情搞砸了,全都是翩珃的错。
在她看来,翩珃一身反骨,桀骜不驯,难怪胡明玉不想要翩珃这个丫鬟了,胡明玉一定受不了自己的身边有这样一位不听话的丫鬟吧。
马车一路向前。
傍晚,到了留宿的客栈。
没有看到王箐珠的身影,翩珃放心了,再想找她,门都没有。
而王箐珠想的却是,等翩珃后悔主动去找她,翩珃一定会后悔没有答应进辅国公府的,竟然一路上与翩珃较起了劲。
翩珃乐得清净,像王箐珠自大到这个份上的人,全天下只她一人,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一路上,有程家的细心安排,谢氏的关照,平安无事。
半个月一闪而过,眼看着明天就能到西郡府城,翩珃跟谢氏提了提,向她借两名车夫,把她放在西郡府城,她要去府城看铺子去,之后她自己回玉山县。
西郡府城离玉山县不远,坐马车只要半天的功夫,谢氏听翩珃提了这个要求,答应了,翩珃一个人都敢去京城,把她留在西郡府城,给她两位车夫,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到了西郡府城,便到了程家的地盘,王箐珠可不敢乱来,她放心得很。
傍晚入住客栈。
一直没有动静的王箐珠给翩珃送来了请帖。
她请翩珃去姨祖母家做客,翩珃把请帖放到一边,打算明早出发时碰到王箐珠,把请帖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