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病症,药品到位,翩珃蹲下身子,打开医药箱,取出扎带,绑在顾见行的手腕处,防止毒素进一步蔓延,然后取出手术刀,在针孔大小的伤口处划开一个口子,把毒血挤出来。
一滴滴黑血从顾见行的指尖滴落,直到变红,一旁的几位大夫眼睛都看直了。
他们给二公子把了脉,知道二公子中了毒,可是并不知二公子是怎么中的毒,这位小姑娘一看便知,真是高人呐。
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翩珃解开绑在顾见行手腕上的扎带一小会儿,防止肢体因缺血发生坏死,转头对身后的几位大夫说:“大夫,开了解毒的汤药吗?没开药的话赶紧去开药方,抓紧时间抓药煎药。”
翩珃这么说,目的是支开他们。
说完,她转回头,重新绑上扎带,取出毒素螯合剂,注射到顾见行的指腹部位,也不管几大大夫是不是去给顾见行开药了,她在注射毒素螯合剂时尽量用袖子遮挡住旁人的视线。
把空的注射器放回医药箱,解开扎带,也放回医药箱,翩珃站起身,发现大夫都没离开,他们正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翩珃心里暗道不妙,但面上却不显,不去理会他们此时的反应,只让他们再给顾见行把脉,然后赶紧去开药。
几位大夫还在愣神中,其中一位大夫最先反应过来,走上前抓起二公子的手,把脉后这位大夫激动的走到翩珃跟前,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翩珃,声音发颤:“小姑娘,刚才你用的是什么药,老夫从不曾见过。”
还有小姑娘拿在手里的透明的东西,前端带着长针,也不知是何物呀?
翩珃故作高深,说道:“独家秘笈。”
大夫一噎,不死心,又问:“小姑娘师承那位名医?”
翩珃摇头,不言语。
你们去猜。
站在一旁看了全程的顾见礼,当他看到那根扎带时,他不淡定。他走上前来,问道:“胡姑娘,你以前救过见行?”
翩珃再次摇头,决不能承认她以前救过顾见行,如果承认救过他,那么在见顾见行第二面的时候必然能认出他来,可翩珃清晰地记得,那时她是装作不认识顾见行的。
“真的?”顾见礼不信。
翩珃依旧不言语。
顾见礼喃喃自语,“胡姑娘,是不是你师傅救过见行,或是你的师兄弟中的一人救过见行?”
翩珃:“……”
顾见礼居然为她推一个不存在的师傅出来,这话让翩珃怎么接?
那几位大夫听顾见礼提到翩珃的师傅,都转过头,看向翩珃,可是翩珃偏偏没有下。
他们极其失望。
顾见礼见翩珃迟迟不回答他的问题,几位大夫看翩珃的眼神从期盼到失望,他决定不再问了。
之后没有翩珃什么事,翩珃拎着医药箱回去睡觉。
天刚破晓。
翩珃被婢女从床上拉了起来,伺候顾见礼用了早膳,又被林雷直接塞进顾见行的马车。
坐上了马车,翩珃才明白,为什么昨天顾见行不由分说的把她给绑了来了,原来今天要出远门呀。
顾见行的身子还未完全恢复,半躺在马车里,退去了身上的凌厉之气,眉眼柔和,倒显得有几分美女的气息来,他的身子看上去有点虚弱,毕竟他中的是毒箭木的毒素,那可是剧毒,不死已是万幸。
翩珃认命地给顾见行喂了一碗稀粥和一碗汤药后,便趴在马车的一角假寐。
半暗的车厢里,顾见行眯缝着眼睛定定地打量着假寐的翩珃,面前的女子玲珑美丽,纯真里透着一丝干净清透的迷人气息,让他很想靠近。
翩珃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