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好在路两旁的树林子里不时地有丝丝凉风吹出来,给三人带来一缕凉意。
大山赶着驴车一进入秀丰村,便被一群孩子给围住了,他只能把驴车停下来。
沿途的各家各户也都有人探出脑袋,朝驴车这么看过来。
“你就是胡翩珃?东升酒楼的二东家?”一个胆大的孩子问大山。
大山一脸懵逼,不知如何作答。
“铁蛋,听我娘说翩珃是个女的,不是男的,你问错人了。”一旁的孩子指正提问的大胆孩子。
闻言,果子把手伸进包裹,抓出一把芝麻糖,洒向一旁看似挺干净的草丛,然后又抓了一把,再次扔向草丛。
围着驴车的孩子见状,才不管驴车上坐着两位女子谁是胡翩珃呢,纷纷去捡散落在草丛里的芝麻糖,围着驴车的孩子为之一空,大山才得以顺利地赶着驴车离开。
到了家里,怀晔、拴子和圆子都围了上来,问东问西,翩珃用酒楼掌柜包给她的那一份芝麻糖打发他们。
大山卸下驴车,把驴牵进牛棚,昨儿个让酒楼的小厮送回来的牛已经借给铭德的三叔家去开荒。
翩珃和果子刚把包裹放进房间,便被外头传来的声音惊动了。
“翩珃,你回来啦。”祖母伍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翩珃出了房间,看到老胡头和卢氏满脸喜色的走了进来,迎了上去。
“祖父,祖母,我回来了。”
“爹,娘,你们来了,快,坐。”黄氏赶忙招呼公公婆婆,顺手取出几只碗,倒上凉开水。
“哎,哎,翩珃,你也来,坐,跟我和祖父好好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吧?”卢氏很好奇,孙女真能干,居然能当上酒楼的二东家,家里没一个人能有孙女这份能耐。
翩珃上前扶着卢氏,挨着卢氏坐下,简单地把事情交代了一下,只说东升酒楼的大东家看中了凉皮,才让她做酒楼的二东家,条件是把凉皮的方子留在酒楼,其他的事,她一字未提。
“那啥,翩珃,以后咱们不能卖凉皮啦?”老胡头明知故问,觉得十分可惜,家里少了一份营生。
翩珃点头:“祖父,你别泄气,咱家得了另外一门生意,就是祖父你会抓鱼,以后的五年当中,你可以把抓到的鱼卖给东升酒楼,每天至少十尾鱼,每三日送一次鱼,有这份营生,已经很不错了。”
驴车都买好了,把鱼装上驴车,水桶盖子一遮,任谁也发现不了。
听孙女这么说,老胡头点头不已,这是他和孙女之前就说好了的,原来孙女也办到了,他很欣慰。
卢氏没听懂老头子和孙女到底在说啥,向老头子投去询问的目光:“老头子,你啥时候会抓鱼了?我咋不知道?”
老胡头随意敷衍了一句:“这就回去学,孙女给我找了一门这么好的营生,都找好了销路,抓鱼?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哎,回去之后还是把那山洞,告诉老婆子好了,叮嘱她要保密就成,有她帮着打掩护,定能瞒过旁人。
黄氏听着三人的对话,自然听出了女儿话里的意思,就是山洞里的鱼可以悄悄地卖出去了呗,直接卖去县城的东升酒楼。
黄氏仔细打量离家多日的女儿,突然觉得女儿长高了,皮肤也变白了些,处理事情比她这个将近三十的大人都要沉稳老练。
用老胡头的话说,就是乍逢大变,翩珃已经挑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
黄氏一想到这里,不禁眼眶湿润,要是她爹能早点回来就好,守福要是看到如此懂事的女儿,应该会很高兴吧。
卢氏觉得老头子在敷衍她,事情肯定不是像他说的那样,一辈子没抓过鱼的人,临到老却说要去学抓鱼,谁信呐,待她要再问一问,却看得老二媳妇要掉眼泪的样子。
“这是咋了?老二媳妇。”卢氏关心地问。
黄氏抹了一把眼泪,忙解释说:“娘,我高兴呢,你别管我。”
翩珃看看脸色蜡黄的黄氏,又看看被晒得黑漆漆的老胡头和卢氏,起身去房间,把大山还给她的2两银子拿了出来,亲手交到卢氏的手里。
“祖母,这个你拿去,天气怪热的,请人开荒吧,别累着了。”
“哎呦,翩珃,哪来的这么多的银子?我跟你说呀,你祖父已经在你家附近买了三块地,打算在你家的旁边起三座房子,这些银子你留着,到时可以用来添置新家什。”卢氏把银子退了回来,二房的日子也不好过,她不能要二房这么多的银子。
卢氏不要,翩珃只能把银子交给老胡头了,老胡头又把银子推回给卢氏,嘴里念叨着:“孙女给你的,是孙女的一片孝心,你收下就是,明日就去请人开荒,咱们也好在家里享享孙女的清福。”
老胡头让老婆子收下银子,心里想的是要起三座砖瓦房,他要把老二家的砖瓦房造的最大最气派,谁叫翩珃最会赚钱呢,还很孝顺他们,不偏心二房偏心谁去。
于此同时,果婶子的房间里。
果子也把赚到的银子和铜板都交给了她娘。
果婶子看到这许多银子,吃了一惊:“这次咋这么多?有没有弄错?”才卖几天凉皮呀,真有这么赚钱?
“娘,银子没弄错,你放心收下,我得了这么多银子的事,你可不能往外面去说。”果子不忘叮嘱她娘。
“你放心吧,我的嘴紧着呢。”果婶子捧起银子,心里也想着打算造砖瓦房,这样才不怕山里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