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到荣郡王,纷纷上前见礼。
“听说临江侯畏罪自尽了?”刑部尚走过来问温大人。
温大人微微叹了一口气,把临江侯写的认罪血递给刑部尚。
刑部尚接过血,看了一眼,把血又给了御史大夫。
大理寺卿、刑部尚和御史大夫几人埋头轮流看血,顾见行就寻思着,他们齐聚大牢,这是要开展三司会审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的动作也太快了一些吧?
不过,这事好理解,可是让他好奇的是,几位阁老来此处是来干嘛的,特别是汤阁老?
顾见行看向汤阁老,汤阁老察觉到荣郡王探究的目光,眼神闪躲了一下。
“荣郡王,老夫几个和御史大夫正在查证长兴伯卖官鬻爵的事情,正好听到侍卫来禀报说临江侯畏罪自尽了,且写下了认罪,所以老夫几个也跟着过来瞧瞧。”
汤阁老解释了一句。
“是有这么一回事,进去看看吧。”杨阁老和凌阁老同时走到顾见行的跟前说。
“荣郡王,诸位同僚,下官在前头引路,当心脚下。”
温大人走到了面前,把大家带到了关押临江侯的牢房。
牢房里,临江侯仰面躺倒在地上,手里紧紧拽着的发簪直直插入他的脖颈间,从脖颈处流出血水汇成的一滩浓稠的血迹。
顾见行盯着面色平静躺倒在那里的临江侯,怎么都不敢相信他会选择以这种方式,且在这个时候自尽,他转过身,看着对面的牢房。
关押临江侯牢房的对面,正是关押长兴伯的牢房所在,此时对面的牢房里只有长兴伯一人,长兴伯也正看着大家,他抿着嘴唇,沉默不语。
看来,他们俩是分别被单独关押在这里的。
走进牢房的几人,看到这一幕,大家都在试图接受这个难以置信的事实,因为临江侯才刚被关进牢房,他身上的衣裳都没来得换上牢犯的牢服,更没有被过用刑,没有被折磨过,不可能这么快就畏罪自尽的。
“长兴伯,你可是看到了临江侯写下血以及自尽的全过程?”刑部尚问对面的长兴伯。
长兴伯只是点头,依然是不言语。
“长兴伯,你有没有看到临江侯在自尽前,有谁来过这里见过他?”御史大夫又问。
这回,长兴伯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没有,老夫和临江侯被带进来后,无人来看过我俩,你们看,老夫和临江侯的衣裳都没换,水都没喝上一口。”
御史大夫听后把头扭到一边,发现他们被关押在牢房的最里面,他们牢房紧挨着的牢房里没有人,都是空的。
这就有意思了,临江侯畏罪自尽的目击证人只有长兴伯一人,且长兴伯也被锁在牢房里,出不来。
很明显,不是长兴伯杀动手杀的临江侯。
“临江侯自尽前可有与你说过什么?”温大人问长兴伯。
长兴伯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不曾,老夫与他无话可说。”
“来人。”顾见行朝牢房那头喊了一声。
不多时,牢头跑了过来,挂在他腰间的一串钥匙因为他的跑动,叮叮琅琅作响。
“王爷,卑职在。”牢头单膝跪在顾见行的面前,神色十分恭敬。
“是谁最先发现临江侯自尽的?”顾见行问他。
牢头回答:“回王爷,是长兴伯,他看到临江侯自尽后,大声呼喊,卑职才带着人过来的,打开牢门后,发现临江侯已经气绝身亡,他的身边放着他写好的血,卑职才命人把温大人请了来。”
牢头的叙述没破绽,但却处处都是破绽。
顾见行凝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