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遇吃了两笼小笼包,俞溪粥才喝了一小半,“我去天台观察一下镇上,你慢慢喝,有事叫我就行。”
“好。”
迟遇轻挑了一下眉毛,心想着今天倒是换了句话,不说嗯了。
这才早上10点,外面就开始热了,迟遇站在天台遥望四周,整个镇呈椭圆形,周边与一个大湖接壤,河道已经晒干,形成了巨大的褐色深坑。
在他们这栋房子的背面还有一条公路,迟遇打开地图看了一眼,通往一个叫石榴坪的村落。
从地图上看这个村子依山而建,有两条河流贯穿而下,中间位置还有一大块平坦的盆地。
迟遇再怎么看都觉得要比现在这个镇看着好,又在楼顶天台转了一圈,迟遇做好决定以后下楼回去。
“我吃完了。”俞溪见他回来了,平淡的说了一声。
迟遇点点头,进屋收好东西,出来抱着俞溪下楼,昨天大晚上的就把皮卡随便停在了路边,这会儿被太阳一晒,车里面比外面还热。
迟遇把空调让车上的温度降下来才把俞溪抱到车上,俞溪还是裹着那条毛毯,不过从后排挪到了副驾驶上。
“我把安全带给你系上,那边的路很弯道很多。”
迟遇连着毛毯一起用安全带系上,完事儿后又拉了拉俞溪身上的安全带,询问道:“不会觉得太勒喘不上来气吧?”
俞溪摇摇头,“不会,我还不至于这么脆弱。”要真是安全带勒一下就喘不上气,那他估计在昨天晚上就被憋死了。
事实证明迟遇说的确实很对,这路果然非常多弯道,在俞溪第二次因为拐弯磕在车门上时,迟遇只能停车先找个软垫把那边的车门挡住,这样磕上去至少不疼。
俞溪窝在座位上看着迟遇忙前忙后的同时,也在心中疑惑他为什么要做到这个份上,是因为一直都是这样体贴入微的人,还是他这样的人身上还有让人别有所图的东西?
一直到他们到达石榴坪,俞溪也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突如其来的思绪反而让脑袋胀鼓鼓的疼,干脆不想了。
“终于到了。”
迟遇掏了两个墨镜给自己和俞溪戴上,这边的温度明显要比外面凉快不少,可能是因为树多的原因。
冬天冷不冷的无所谓,反正不出意外的话那时候到处都在下雪,都冰天雪地的了,还纠结那几度高低干嘛?
两人没住村民的房子,开车到了这边许多年前修在半山腰上的矿石厂,挨着公路,公路还在往上面延伸,底下的电线杆上挂了路牌,那上面还有一个村庄。
矿石厂很大,里面修了一排的六层高的楼房,还有破旧的空调外机挂在外面。
最主要的是厂区修了一圈围墙,入口还有一道大铁门,不过围墙上有一部分铁丝网没了,应该是有小偷进去偷东西用老虎钳剪了。
把锁撬开,迟遇开着皮卡一边往里面开,一边按车喇叭,才开到中间位置,果然跑了两个丧尸出来。
迟遇走下车关上车门,等丧尸跑过来了,一刀一个脑袋。
完事后走到墙边去拖了一根钢筋过来,把丧尸串起来,拖到大门口的公路边扔了下去,丧尸尸体直接滚到了底下那条公路边上的水渠里。
那楼房旁边有一处很大的空地上面搭了遮雨的铁棚,用来停车再合适不过了。
他们住在这里要搭太阳板,厂区又正好向阳,实在是个好地方。
迟遇抱着俞溪爬到六楼,这房子质量不知道要比城里的豆腐渣工程好多少,可能是因为以前的包工头修房子实诚,这房子顶楼这么多年都没漏水。
迟遇在过道外面放了懒人沙发,将需要‘轻拿轻放’的俞溪放了上去,还塞了个小风扇给他,“自己拿着吹,我收拾屋子。”
俞溪点点脑袋,懒人沙发太软,他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双手举着小风扇吹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因为懒人沙发躺着太舒服,睡着了,还是整个人窝在里面被热晕了,迟遇收拾好房间出来,过道上的人就叫不醒了。
俞溪再次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迟遇那张黑得要吃人的脸。
“你是不是把脑子摔出毛病来了?!我就在你跟前,你但凡有一点不舒服哼唧一声,我立马就能出来看你,你也真行呀,一声不吭的把自己热晕在沙发上!”
迟遇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怒气冲冲的样子看起来很像以前电视剧里审问罪犯的人。
“你哑巴了!”迟遇停下来突然质问俞溪,“还是你现在脑子还没清醒过来?!”
俞溪被迟遇这样问,突然往被子缩了缩,迟遇嘿哟一声上去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俞溪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
“你、你!”
迟遇话被憋了回去,烦躁的踢了床一脚,转身离开房间。
俞溪望着他一步不回头的将门关上,自己又把被子重新拉了上来,这会儿应该要天黑了,有一点点冷。
迟遇站在过道上吹着冷风,好让自己清醒清醒,可风再怎么吹,俞溪那可怜蛋的眼睛还是在他脑袋里旋。
迟遇不爽的骂了一声,干脆到楼顶去安装太阳板。
俞溪在屋里听着天花板上这里踩一下,那里踩一下,再过一会儿又听见上面传来跺脚的声音,俞溪无语的用被子盖住耳朵,幼稚。
迟遇有上次装太阳板的经验,这次装得很快,主机到时候就放到楼梯拐角处的平台上,用电的问题解决了,剩下就是水的问题。
农村一般都会从山上引山泉水到家里用,他打算这几天彻底安顿好以后就顺着以前他们用的水管往上面找一找。
矿石厂的水管他试了,没水,毕竟厂里面以前放机器的厂房里面都生了厚厚的一层灰了,估计十多年以前就搬走了。
迟遇在上面坐了半天才回屋,俞溪早就睡着了。
迟遇不爽的看着他,明明剃了个光头,还瘦脱了相,可那一眼还是看得他心惊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