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妄再次出现，已经是接近晚上了。
“孟忠那边有进展了。”
“这只能短时间有效。”
林野低头想了想，心里有了一个计划：“我们可以借助这次太后和谢谦的矛盾，把皇上抬到明面上。”
一开始，两人的计划是由一个可靠的人，也就是孟忠出面，去聚集一批商人，告诉他们可以和皇家合作，做皇商。在这个重农抑商的时代下，如果借着皇家的名头办事，可以轻松很多，更何况，出点钱，给点利息，就能与皇沾边，也是件光宗耀祖的事。不过因为条件有限，他们暂时稳着商人那边，说有考核。
现在因为赈灾这件事，谢谦和太后之间必然会激化矛盾，明争暗斗已经开始了。在这个时候提出皇商的事情，即便是两方都不愿意，但一方反对，另一方必然会同意。鉴于谢妄在早朝的表现，持反对的多半是太后，而谢谦，一定就会同意。
达成这个条件还有个十分重要的一点——谢谦对太后无法调解的恨意。
但凡少了这点，他俩可能都还会暂时联合一下。即便太后党和谦王党有这个心，但谢谦本人有九成的概率是不乐意的。
“还有个原因，他们两方可能对这件事都不会太上心。有钱没权，和那些富商没什么区别，太后只要保证大部分权力在自己手上，就不会有太大反应。所以他们即便相互争斗，实质上也是两方本就有的矛盾。换做平时，可能两方即便不在意也会反对，可是中间横着赈灾这件事，再加上我和谢谦本质上都是皇权下的受害者，是太后争夺权力下的‘牺牲品’，他会偏向我这一方。”
“你就这么确定？”
“嗯。谢谦一定会这么做。”
林野有些疑惑，谢妄为什么这么笃定？
谢妄咳嗽一声：“你就当这是来自傀儡的直觉吧，毕竟我可是傀儡出身，俗称傀儡专业户。”
真没见过这么损自己的。
林野摇了摇头。
“行吧，反正我们也还有后招，能把这事儿放到明面上自然是好的，要是不能，也没事。”
谢妄续了一杯茶放在林野面前。
林野若有所思的看着从茶杯口向上飘的白烟。
“王爷，您真要相信那个女人吗？”信一忍不住问。
谢谦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你去查一下最近的冤案。”
“是。”
谢谦在房里，看着信纸，表情淡漠。
最近似乎出现了许多变数。
“信二。”谢谦高声唤。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推开房门：“王爷。”
“你去查一下，”谢谦皱着眉，“孟忠最近的行踪。”
“是。”
看着闭合的门，谢谦陷入沉思。
谢司翊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找孟忠。一个傀儡，想要保护自己唯一的玩伴，最优办法只有一个——疏远。
这两个人一年到头也不一定见上一面，关系看上去还算亲近，像是若有若无的露出自己的软肋。
先是明目张胆的找孟忠，再是对太后表露不满
谢司翊到底在想什么呢？
信二很快回来了。
“王爷，查清楚了，孟忠最近经常去百花楼，有次喝多了，向一名妓子透露说皇帝做了个梦，梦到一个绝世佳人，还画了画像，让他帮忙去找。”说着，信二递上画轴。
谢谦把画展开，画中的女子英气逼人，一双眼炯炯有神，嘴角微扬，一身浅蓝色衣衫，手中还拿着弓箭，即便是细节处也十分清楚，不难看出作画者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