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脸上不发红,中午没喝酒,鲍科长是不是今天没有到企业转转蹭酒啊?”
一般来说我,信贷科的信贷员都是中午喝的红彤彤的脸蛋上班,而且最多就是临下班点个卯就算上班,别的科室的人也认为是正常现象了。
鲍科长淡淡一笑,说:
“今天还真是出去到企业了,上午就到蓝鸥去过,看了他们的剑杆织机安装情况,中午就回来了 ,没有在厂里吃饭。”
“为啥,太可惜了。”我为他没有喝点免费小酒可惜。
“没啥 ,左厂长在车间忙着在指挥安装,几个副厂长也都靠一线上去了,除了财务上还有人值班,咱咋还好意思吃饭。”
这也是鲍科长的好处,在行里慢声细语,在业务上很关心与体贴企业,所以有很好的口碑,并因此得到了他们的普遍信任。
“看来,他们不缺钱,所以就干脆不请你们了。”
“可不是那么回事。他们的口子开的太多了,缺钱缺的要命,左厂长都说恨不能汗珠变成钱,然后把每一分钱掰成四分钱花呢,那你说他们缺钱不。”
难怪拖延付给李树义货款,也难怪肖科长要与李娟为蓝鸥跑贷款,原来如此。
“开口子那么多,销路行吗?可别弄的摊子大,白忙活。”这也是普遍的现象,那就是多铺摊子多贷款,最后不了了之。
“不是那么回事,他们的订单多到干不出来,现在到了四处找人代加工的程度。剑杆织机那么急着上 ,就是让订货单愁的。”
说话间,已经到了一楼楼梯口,仍然可以听到会计科里面轰轰隆隆挪动桌椅的声音, 看来调岗还没有结束。
鲍科长看了看里面,说:
“小肖真能折腾,又一次调岗,明天不知道找谁交办信贷单据了。”
“不这么弄也不行,柜员如果长期和一类企业打交道,容易出问题。”
鲍科长看了我一下,点点头:
“会计科的大部分人员都是走关系进来的,谁也不服谁,小肖是一个也不敢得罪,就只好玩竖的了,没有办法的办法。”
这是实话,其他银行行长的子女,顶替进银行的老干部的子女,还有区里甚至其他某些部门内各级领导的孩子,比比皆是啊:
“是这么回事,他们的胆子和脾气一样大,背景也不比肖科长差,他根本不敢得罪他们,就连一句高声的话都不敢说。”
我想起了他刚刚与李树义商量的事情,会计科的柜员要借助违规的串账偷偷照顾自己朋友,科长却可以在背后潇洒的进行利益交换。
“是啊,放到谁身上也是没有办法的。嗯,今天下午肖科长到你那里搞什么鬼,他可是一般不和你们打交道啊。”
想不到,鲍科长也很关心这件事,难怪赵科长要我与李娟保持距离,就是担心距离上的敏感性。
“奥,是李娟叔叔厂里出了一个空头,肖科长来找她商量看罚款不。”
“嗯,是李树义那个厂吧,就这事啊,我也听说了,据说金额还不小。”
我内心凛了一下,上午是鲍科长蓝鸥,下午肖科长就去找李娟商量弄贷款的事情,应该不是巧合。
“信贷科对这事也很熟悉,倒是叫我应该好好想想了。”我开玩笑的说。
“其实,这件事蓝鸥财务上都知道,这是小肖的小姨子自己搞的事情,就是她给李树义下了个套,故意弄的。”
这倒让我大吃一惊,这个单位的一个小小的财务科出纳,胆子也忒大了些,甚至可以说是完全违背财务制度,常规来说会受到处分的。
一个名词闪过:
连环套
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肖科长肯定要借此要达到一个目的吧,可是这个目的是什么,猜不出来,难道那五万块钱还不够吗?
“也太出格了吧!”
“看起来你是真不知道内情,这里头是有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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