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谈心(1 / 6)

房中初一进去并没有云白谷想象中的奢华景象,反倒是陈设简单,一套红木桌凳,两张太师椅,一张应该是出自后唐法大家的字表在正厅墙壁,左侧屏风之后,放着一张紫檀木打造的案,有个身着青色儒袍的中年人手持一杆紫毫宣笔。

“爹,人带来了。”虞可嘉站在屏风之后,欠身开口说道。

“带着天逸先出去,我跟他单独说两句。”身着青衣儒袍的中年人嗓音浑厚,虞可嘉闻言带着虞天逸直接离开,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前辈。”云白谷站在原地,有些不知道所措,怎么刚刚还是三个人,忽然就把自己晾在这了。

“先坐吧。”青衣儒袍的中年人绕过屏风,一张并不怎么惹眼的生面孔,体态匀称,眼神深邃,落在云白谷身上仿佛是要将云白谷一眼看穿。

“原本我以为你不会跟着嘉嘉来见我,依照我对御峰的了解,他的儿子不会这么莽撞才对。”青衣儒袍的中年人自是看出云白谷的窘迫,开口便说出云白谷父亲的名字,且从话中也知道,两人应该认识的年头不短。

“前辈认识我爹,可我不是我爹啊。”云白谷打了个哈哈,想着先缓解缓解尴尬。

“不必前辈前辈的叫,显得生分,若是不嫌弃,大可叫我一声北伯父。”中年人叫虞北,是这府邸的掌权之人,虽并没有跻身北辽官场,可北辽官场中依旧有人知道此人,更是不止一次的想要请这位读人进身北辽官场,且虞北的名号不只是在北辽官场让人熟知,更是在北辽江湖中声望不低。

不是说虞北的武道境界有多高,恰恰相反,虞北并不是武夫,他走的是儒道,在江湖中其实很少有儒道高手的一席之地,而之所以说在江湖也颇有威名,只是听闻此人曾跟陈师坐而论道,曾在元始台也担任过戒律长老。

“北伯父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来到忠瓶城的?”既然知道了眼前之人是父亲的至交好友,云白谷多少也放下一丝戒备,开口问道。

“其实这件事我也是刚知道,不过在你进入北辽行踪暴露的时候,那时候我就猜到你会来一趟忠瓶城,所以这半个多月,一直让小女注意进出忠瓶城的年轻公子,也算是笨法子。”虞北笑了笑,亲自给云白谷倒了杯茶。

云白谷慌忙起身接过,落座后,疑惑的问道:“既然是北伯父的猜测,若是我绕过忠瓶城,那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你迟早都要过来的,只不过是顺序问题而已。”显然,虞北对云白谷为何敢只身冒着巨大风险来北辽的原因是知道的。

云白谷陷入一阵沉默,似乎在等待虞北的下。

虞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说道:“你若想查出当年御峰落在北辽的暗棋其实并不容易,且不说如今北辽局势动**,已经算是大洗牌,这个时候,那枚暗棋敢不敢露面都是一个未知数,就说目前,你的行踪虽没有彻底暴露,但你在北辽这件事已经在北辽上层圈子传开了,所以,本身,你自己的处境已经很危险了,而这个时候,若是你找出了那枚藏匿多年的暗棋,到时候不说御峰多年的布置,你唯一的作用也消失了,到时候北辽肯定会对你痛下杀手。”

“或许你在想,你留有紫恒天的后手,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北辽若是铁了心杀你,根本不会跟以往一样派出一些个试探大于搏命的碟子,到时候,你就算想跑,估计也难。”虞北说完就不再言语。

云白谷沉默不语,这些事虽说之前却是有所考究,但或许是对紫恒天过于自信,以至于让他对敌人过于轻视,如果真如同虞北所言,自己找到了当年父亲留下的暗棋,岂不是算间接帮着北辽除掉了一块心病?

想到这,云白谷只觉得心底一空,好似之前所有的侥幸似乎都是北辽这边刻意给自己营造出的一种假象一般。

虞北看着面色越加凝重的云白谷,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虞北所言更多的是猜测,毕竟他只是忠瓶城中的一个高门豪阀而已,又不是北辽身居高位的掌权者,他也不知道北辽到底是真的粗心大意,还是刻意为之。

“北伯父有心了,小子还是太过年轻,心性博弈之上,面对这些活成精的老狐狸还是比不过啊。”良久,云白谷苦笑一声,自以为是的计划险些把自己推到无尽深渊。

“年轻人若不莽撞,那还能是年轻人吗?只有的路,小心为好。”虞北笑了笑,随后又将虞可嘉姐弟俩喊了进来。

看着虞天逸红肿的脸,云白谷自然猜出一定是这小子又没管住嘴,被虞可嘉一顿收拾,说来也奇怪,云白谷跟虞天逸不过初次见面,却对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印象格外深刻。

“这两个你估计也认识了,虞可嘉,虞天逸,大女儿性子跳脱,有时候我这个做父亲的,都有些害怕。”虞北指了指虞可嘉,虞可嘉竟是破天荒的脸上飞起一抹红霞,瞪了瞪一旁看戏的云白谷,后者连忙把视线挪开。

“小儿子虽然聪慧,就是嘴皮子笨,两句话都能将人气死,刚才崇业先生过来告了你一状,说你拿着先贤的章跟他掰扯,问一些与章毫无相关的问题?”虞北看着这个小儿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虞天逸干咳了两声,嘀咕了一声没有的事,却被虞可嘉一脚踢在屁股上,虞天逸十分委屈的看了眼自家大姐,可又知道自己没理,只是拉着一张脸,不再言语。

“这些天,你就暂且住在家中一些时日,有不懂的尽管来房找伯父,有关北辽中的一些事,伯父还是知道的,你且跟着可嘉在府中转转,晚会儿吩咐家仆多备些饭食。”虞北说罢便起身回到屏风之后。

离开了房的云白谷终于是长出一口气,跟这位坐在一块,云白谷整个人都绷得很紧,虽然虞北看着挺和蔼可亲的,可其体内气机之庞大,依旧让云白谷心头微颤,原本只觉得虞北不过是个读人而已,其境界之高,的确让云白谷没想到。

“你竟然不认识我爹?”与之并肩而行的虞可嘉一副惊讶的口吻询问云白谷。

“这不正常?”云白谷倒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爹活着的时候,很少在紫恒天中待着,除了逢年过节外,其身影几乎一直在江湖之中,所以,从小,云白谷都对这个父亲虽是羡慕,却更多是埋怨,埋怨他不知道照顾家,故而,对父亲的那些至交好友,很大一部分都是从母亲口中知道的。

“不正常,我可是没少从我爹那听到有关你的事儿。”虞可嘉咂了咂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已,我要是认识你爹,我至于这么拘谨吗?“云白谷撇了撇嘴。

“你真不是我姐夫啊?”另一侧,虞天逸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看着云白谷,似乎在想,眼前这个男的虽然长相一般,但好在身手不错,听说刚才还跟钟叔交手,虽然最后被揍了一顿,但能在钟叔手里撑过好几招的,也是一个高手啊。

“虞天逸,你再胡说一句试试!”虞可嘉怒喝一声,吓得虞天逸转头就跑。

“你弟弟,挺别致。”云白谷干笑两声。

“不过是不擅长表达而已,走吧,云公子,去我那坐坐,也好让本公子尽一尽地主之谊。”虞可嘉摇了摇头,转身朝着云白谷打趣道。

“不胜荣幸。”

这之后的几天,云白谷都在虞府中住下,平日里虞可嘉会来跟云白谷说上几句话,倒是虞天逸那小子几乎每天都会来找云白谷,而且一待就是一下午,刚开始的一两天,只是赖在这里不走,也不说干什么。

直到后来,才悄悄地跟云白谷说,自己想习武,可不管是他爹还是他爹都不许他学,这也让虞府上上下下不管是客卿还是长辈,都不愿意传授给他个一招半式的,这不听说云白谷是个习武的高手,想着在他这取取经。

“北伯父为何不让你习武?这习武应该没什么危险吧?”云白谷对此很不理解,好奇的问道。

“我也这么说啊,然后我爹就让我抄,抄一百遍啊!云大哥,你知道抄一百遍多痛苦吗?”虞天逸哭丧着脸说道。

“要不回头我去跟北伯父说说,我要是私底下教你,到时候你爹要是揍我咋办,我连钟叔都打不过,更别说你爹了。”云白谷拍了拍虞天逸的肩头说道。

“也行,兴许云大哥开口这事儿就成了呢,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咱们就去。”虞天逸一拍大腿,拽着云白谷朝着房的方向赶去,期间也懒得管那些同辈投来的异样目光。

“云大哥,加油,这事儿靠你了,只要这事儿你办成了,我就帮你追求我姐!”虞天逸站在庭院门口,说啥都不进去,在背后怂恿着云白谷,可云白谷听完这小子的话后,有一种不想进去的冲动,怎么感觉上当了呢。

“不正常,我可是没少从我爹那听到有关你的事儿。”虞可嘉咂了咂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已,我要是认识你爹,我至于这么拘谨吗?“云白谷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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