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东城李掌柜的孙子,”唐平看着地窖里的男孩尸首,阴沉着脸,“是丢失的孩子里面最大的一个。”
六岁的年纪已经差不多懂事了,会哭会闹还会反抗,也许这就是第一个惨遭毒手的原因。
方纵的脸色也很难看,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能做出如此禽兽行为,除了变态的人渣,就只有那种极端的邪教徒。
“这案子已经超出了咱们的权限,接下来看府城那边怎么说。”唐平吐了口浊气,拍拍方纵的肩膀,“小方,这次大伙都得谢谢你!”
只看小男孩的死状,以及供奉的邪神铜像,和刻在墙上的那几副图案,就知道此案绝对小不了。
毫不夸张地说,这是百余年来盘芝县最严重的一起案件,没有之一。
幸运的是,有了这具尸体,便足以跟上面有个交代。
方纵不仅救了刘熊、唐平及一众捕快,还救了县太爷、县丞、主簿、县尉等人!
“唐班头这话说的,小人份内之事,有什么谢不谢的,”方纵苦笑道,“还不知道这伙人会不会放过我?”
唐平点了点头,这小子脑筋不慢,一下子就想到了背后的凶险。
再联想到昨夜惨死的老何,连他都不禁有些胆寒。
“你说的没错,”唐平深以为然,“回头得跟刘捕头说一声,这几天尽量都待在城里,等府城那边的人到了再说。”
两人都没有擅动尸体,这个要等大队人马到了苦水村以后,再按照正常流程来处置。
正好,屋外传来刘熊的呼唤。
“老唐,你们有什么发现没有?”
两人连忙走到第一进院子,就见刘熊一脸怒容,身边跟着四个老者,一看就是里正村老之类。
唐平凑到刘熊耳边低语了几句,刘熊的脸色也跟着变了,缓缓扭头看向那几名老者。
眼见刘熊看过来的眼神越来越凶狠,带头的老者连忙告饶。
“刘大人,这马家两兄弟霸道的很,村里没人敢惹,他们做了什么事我们真的不知道啊。”里正连连作揖。
“是啊,我们连问都不敢问。”一名村老哆哆嗦嗦地附和了一句。
“老张头,你们张姓在村里占了一大半,百八十个青壮劳力,说马家两兄弟没人敢惹,嘿嘿——”刘熊一声狞笑,“你觉得我会信吗?”
“刘大人,刘大人!”里正吓得直接跪了下去,“这马家两兄弟会邪术,我们真的惹不起啊!”
他这一跪,其余三名老者也跟着跪了下去,七嘴八舌地讲述马家兄弟的可怕。
“我家那个侄儿,就因为和马二争了两句,当天夜里就开始发癔症,拿着刀往自己身上剁。”一名老者哭诉道,“要不是他娘去求马二,说不定就把自己给弄死了。”
“我隔壁家的二小子,一天夜里从马家门前过,看到马家房顶上飘着一个磨盘大的眼珠子,吓得整整病了一个月。”
“村里的三嫂子那天——”
听着几名老者你一言我一句,方纵脑子里逐渐形成了一个概念,这马家两兄弟极有可能学了什么邪术。
“够了,”刘熊一声暴喝,“既然马家两兄弟这么多不轨,你们为什么不报官?”
四名老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唉声叹气。
里正哭丧着脸说:“谁敢报官啊,万一要是走漏了风声,一家老小可就没命了。”
这是实情,确实没法强求。 “滚一边去,”刘熊烦躁地摆了摆手,“准备好饭食茶水,等会还有七八十号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