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浣纱点头应了,便目送姑姑离去。回到房间后,现在就剩她自己了,先是仔细看了姑姑给的这块铁牌,只见这块铁牌呈竹简状,但短了许多,正面雕刻着:凤羽卫,旁边还有一串小字,替太后行事,见此令牌如见太后。令牌后面还雕刻着更多的小字,都是禁止使用这令牌的规定。
天快黑时,清一风又妆扮成老仆模样进了永安坊,到了聂天行房间里,二人坐下密谈,对于聂飞的这次和亲,他安慰聂天行道:“侄女这次去突厥和亲,利大于弊,往大的方面上稳定了两国的关系,另外对侄女也是一种保护,那祖鲁那贺的大儿子冷默,我和杨亦去突厥国找聂飞和师正业时,也遇到了他们,他对聂飞一往情深,更难得的是聂飞也很喜欢他!”
聂天行听后,道:“怪不得我一说是突厥国和亲,她一点都不惊讶和拒绝,想必她和那冷默早就商量好了!”
清一风道:“这样对聂将军不好吗?侄女的脾气随你,但多了一些柔情,她时常为你的安危担忧,尤其是在杨亦到来之后,这下你和她都能够放心了!”
聂天行道:“太后已经将我调离代州,现在我是明州兵马指挥使!”
清一风听后,又惊又喜,道:“这也是好事一件,至少可以不用再带兵打仗了!”
聂天行道:“按照太后的旨意已经朝廷的对我的行程安排,我明
天一早就要离开京城,返回代州,为和亲做准备了,等突厥使团抵达京城后,我就会率大军护送他们离开大唐,也算是我这个当爹的对女儿的送亲。”
清一风道:“以老夫对侄女的了解,她在宫里一定会细心学习的,必定能够圆满的完成和亲大事,另外你也不用担心你的宝贝女儿在突厥国会受到夫家的欺负,沧澜大师就在他们附近隐居,聂飞也不至于与除了夫家就无处可去!”
聂天行道:“我明天就要离开京城了,不知杨小姐该怎么办啊?她是继续留在京城还是随我返回代州?”
清一风道:“这个,只怕杨小姐会有自己的打算,还是要看她本人的决定,你只管放心回去准备吧,这里还有我在,杨小姐不会有事的!”
两人畅谈结束,又叫来了杨浣纱一起用晚饭,这顿饭吃的很快,因为是离别的晚餐,所以都没有说话。
饭后,清一风便要告辞离去,聂天行道:“你深夜游走与京城的大街小巷,就不怕那些酷吏来盘查你?”
清一风笑道:“怕什么,老夫除了是聂家老仆的身份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刑部缉捕司的缉捕。”说着亮出了一块铁牌,道:“肃正司新发的,这刑部也归于武承嗣管辖,算起来我也是周兴的部下呢,我现在和那些酷吏是同僚,所以就不必怕他们盘查!”
聂天行道:“还没有见过像你年龄这么大的酷吏呢!”
清一风换上了肃正司的制服,便告辞离去,消失在了洛阳城的夜色里。
清平坊往东二里外有座如意坊,这里云集这大量的胡商,胡人和胡姬,酒肆歌舍相邻,赌场青楼交错,灯火辉煌如白昼,人潮涌动似集市。各地方言充斥,也是个热闹的不眠之地。
清一风披了件黑色的一口钟斗篷,进入了坊内,穿过赌场妓院,无视胡商和那胡姬的殷勤招揽,径直走入了一家酒肆里,上了二楼,来到了一间齐楚阁外,敲了门。
开门的是为身着胡服的年轻女子,问他找谁?清一风解开了头上罩的披风,冷声道:“老朽清一风!”里面的客人立刻站了起来,一个留着飘逸胡须的男子忙道:“前辈,快坐,你装扮成这样,我们差点就认
不出来你了!”
清一风落了座,方才那个年轻女子命小二开始上酒菜,这个男子取出了一瓶酒,为每人倒了一小碗,道:“前辈,来尝一下我们从波斯带来的翡翠酿!”
只见这酒呈碧绿色,如同翡翠一样。
这个男的正是莫显声,方才站起迎客的是李冰,旁边还坐着她师姐李雪,现在他们都是西域胡商妆扮,尤其是莫显声的胡须和皮衣,颇具西域特色,而两位女子的服饰也是西域女子般明艳却严密。
上齐了菜后,打发走了跑堂的,便关上了房门,清一风道:“你们这种妆扮我也认不出来啊!刚才还以为走错房间了!”
莫显声道:“前辈说笑了,在京城这种地方,天子脚下,鱼龙混杂,各种人都有,反而是比较安全的,前辈现在也算是公门中人,消息灵通,不知朝廷可有什么举动?”
清一风喝了口酒,道:“聂天行将军的女儿就要去突厥国和亲了,武承嗣加强了护卫,却放松了对你的警惕,他的一个护卫代曾,我已经和他交过手了,这人那个使毒,而且还两次毒伤了我的朋友,他的武功也不弱,不过他已经被我们设计杀死。”
莫显声道:“不知代曾所使的毒是从何处传来的?”
清一风道:“他自称是从蜀地传来的,是那个叫黑野之人所制,想必武承嗣的其他护卫也会使这种毒,你们要小心提防!”
李雪道:“对于毒药,我们倒不畏惧,我们天山盛产可以解百毒的雪莲,这瓶里装的是雪莲的干粉,你随身带来,以备不时之需!”说着将一个白色的瓷瓶递到了清一风手中。
莫显声又问道:“你可有武承嗣府邸的建筑布局?”
清一风摇头道;“我现在虽然算是武承嗣的喽啰,但还没有达到可以进入他府邸的等级,但我曾经暗中探查过他的府邸,就在清平坊,其中有座二层小楼,武承嗣就在楼上住,里面有打量的军士和护卫交叉巡逻,你可以在去探查一下,不过一定要小心!”
莫显声道:“不急,我还要在等一个人!如果有了这个人的帮助,我想要刺杀武承嗣就容易的多了!”
清一风不禁疑问道:“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