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反应。
姜沉鱼依旧两眼发直,目光呆滞地直视前方,血腥味充斥着鼻腔,苍白的皮肤下面有一股淡青色的气在涌动,不多会儿便爬满了脖颈,但是很快便又消散了,快到让人无法察觉。
“阿鱼,是我。”
“血……我……”姜沉鱼嚅嗫着嘴唇,慢慢地转头,望向面前的人,像是在看他,似乎又不像是在看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若有似乎的血气。
“阿鱼!”
姜堰几乎是哽咽地呼唤她的名字,可是他的阿鱼似乎认不出来他了,朝她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阿鱼,别怕,有我在。”
“淮,阿淮?”
听见熟悉的声音,姜沉鱼似乎唤回了一点神志,眼睛渐渐地变得清明起来,眸中的弑杀和血气褪去了,“我……杀人了。”
话音刚落,人一软,朝后一仰,便晕倒在了姜堰的怀里。
姜堰目眦欲裂,心脏抽疼,疼到几乎浑身颤栗,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到他的阿鱼,顾不上身上的血,用披风一裹,便将人遮得严严实实,迈步就走。
明月也想跟上去帮忙,却被姜堰制止了。
“你留下。”
“是。”
“查清楚天牢和御花园的守卫为何如此松懈。”姜堰咬紧牙关,用尽几乎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每一个字,眉宇间闪过一丝阴鸷,声音像是淬了寒冰一般,“至于姜落雁……把她的骨灰给我扬了!”
挫骨扬灰!
明月只觉后背一凉,来不及多想,赶紧跪地,答是。一想起自己没有看顾好姑娘,心中便是无尽的自责和愧疚,如果她寸步不离,或者快一些回来,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
姜堰抱着姜沉鱼离开了御花园,径直朝着观澜苑走去,怀中的人即便是晕了过去,也是极其不安稳,眉头一直紧皱,他的心也跟着一起揪了起来。
“呼,血……”
“阿鱼,别怕!”
他亲吻着她的发顶和额头,安抚着她的恐惧和不安,也许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姜沉鱼渐渐地放松了下来,窝在他的怀里,犹如一头受了伤的小兽,卷曲着身子,呜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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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观澜苑,姜堰命人烧了热水,亲自替她换下血衣,整个过程姜沉鱼一直昏迷不醒,身子烫的不成样子,好似要烧起来似的。
伽罗来的时候,姜堰刚给她喂了一些水,看到姜沉鱼脸上不正常的潮红,他的心里突突了一下,想起之前诊出来的双脉,难道是生了什么变故?
“前辈!”姜堰起身相迎,也顾不上什么礼节,恳切地说:“劳烦前辈为阿鱼诊治,她……受了些刺激,现在一直昏迷不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