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推迟两息赶到,桑桐定身首异处。
“蛮奴也吓到了。”
越青崖捏着手腕,若有所思,“看来这样的情况他之前没遇到过。”
“那肯定啊。”
叶寒声附和:“以他对桑姑娘的维护,早知道肯定不会离开她半步。说起来,她一切异常都是从遇到假史信开始的。”
“说到那假货,这几天怎么没看到他?”
孟骁发现史信惨死聚云楼后大受打击,直接卸了人皮面具一去不返。
“估计还没回来吧。”
其他人对他的去向并不在意,叶寒声道:“我还挺想他的,那个人看起来不着调,实际上……”
“实际上也不着调。”
离氏兄弟之一看向他,轻嗤道:“和你一样。”
叶寒声闻言顿恼,刚要发作,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圈,计上心头,施施然端坐起来,拿余光瞥他,“你剑穗掉了两根,看着和他的不对称。”
兄弟俩面色同时一僵。
垂头看剑。
审视半响后,一人道:“有吗?”
另一人迟疑,“有吧。”
“那你把你的揪掉两根。”
“不行。”
“那就换个新的。”
“这是刚换的。”
“换个更新的……”
说走就走,两人起身直接出了偏厅,留下叶寒声笑得直不起腰来,越青崖和冯禹交换了个眼神,一阵语塞。
“他们这毛病继续发展下去,真不会出事儿吗?”
冯禹对此很是操心。
衣裳配饰这些倒还好说,总能找到一样的,但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万一哪天被人砍了,总不能为了追求一致,再砍个一模一样的疤出来。
那太荒谬了。
“应该不会。”
越青崖对上两人缓缓投来的视线,想起兄弟俩的执拗,突然又不坚定起来,“他们,应该心里有数的……吧?”
叶寒声耸肩摊手。
谁知道呢。
泽檀抱剑坐在角落里,看他们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身离开。
他多数时候对他们的话题都没有兴趣,只是偶尔觉得奇怪,一群人里就没人发现每次聊到最后,话题都会与最初偏离十万八千里吗?
实在离谱。
回到正堂外,泽檀隐在暗处,透过窗户缝隙看到里面的画面,黑眸掠过抹疑惑之色。
公子这是又遇到想不清楚的事情了?
楼珩换了身云烟锦竹纹长袍,墨发披肩,侧身坐在临窗的木榻边上,手里捏着一方素帕裹住薄如蝉翼的剑身,缓缓擦拭着,动作仔细又认真。
寒光照着他的眼。
温和平静,暗流无声。
院外有人靠近,楼珩似无所察,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过了会,门外传来试探性的一声‘公子’。
他捏剑敛眸,静坐须臾,“进来。”
风雪卷着寒意冲进屋内,一瞬又被屋内的热气烘干,泽檀走到内室和外间交界的阴影处,抱拳作揖,“宗主那边来信了。”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