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他夸张的语调和动作激起一阵阵鸡皮疙瘩。
桑桐看着他们互相推搡打闹,支肘撑腮望着,心里却在继续琢磨此事,稷妄山内乱后,泾州分坛被毁,多年经营毁于一旦。
琴卓依靠对此地的熟悉,精心挑选了八个人。
后面五人都是建宁十八年后来的,可以排除嫌疑,剩下三人中,单从结果分析的话,好像无人明显受益。
不好锁定目标。
好在他们有鹤鸣庄这个新发现。
可拿此事做章。
孟骁同他们说笑的功夫,已经把他们在鹤鸣庄的所见所闻尽数道出,听到对方丧心病狂,掳掠良家,更以稚童幼女揽客,一个个气得面色铁青。
“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千刀万剐。”
“绝对不能放过他们,都督,我们这就去把他老巢端了。”
叶寒声嚷着就要往外冲,越青崖拦着他,但对他说的话却没有明确反对,而是冷静地劝说:“此事还要从长计议,等都督有了决定我们再动身不迟。”
“公子。”
叶寒声看向楼珩,“她们的命悬在刀尖上,晚一天就多一份危险,须得尽快下决策啊。”
“急什么?那些人不好对付。”
作为亲自去过鹤鸣庄的人,孟骁很有发言权,“不说庄内的护卫,早上我被送出去时,河岸口还有人把守检查,此人内息深厚,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
“就我们几个人冲进去,侥幸能赢也会死伤惨重。”
“你想行侠仗义,还是以命换命?”
叶寒声沉默下来,扯了下胳膊,越青崖犹豫了会,放开他,他走到桌边坐下,愤愤的干了碗凉茶。
倒是没再说话。
越青崖苦笑,老叶这个人心是好的,就是有时候太意气用事,不计后果,就这件事都督提醒过他好几次,奈何个性使然,总记不住。
“靠我们几个,此事确实难办。”
他看向楼珩。
楼珩面不改色的喝着茶,从容冷淡的像是没听到他们的争执一般,“离溟和离罡还是没信儿?”
“没有。”
楼珩默然。
须臾,他看向桑桐:“眼下的局面,你如何看?”
“光凭我们要捣毁鹤鸣庄,的确艰难。”
桑桐抬眸,眸子熠熠生辉,“但如果加上官府的人呢?”
楼珩瞬间明白她的想法,“你想化暗为明,请君入瓮?”
“江安村,纳溪镇,鹤鸣庄……该查之事我们已经查到八九,剩下的不用遮遮掩掩。”
消失一段时间后突然现身。
奇袭鹤鸣庄。
幕后之人不知道他们查到了那儿,查到多少,仓促应对之下难免露出马脚,就算他能狠得下心断尾求生,也必有端倪。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或见奇效。
这便是桑桐的打算。
“河底的东西如何处置?”
楼珩道:“紫息能影响的范围有限,若大批人马渡河,须另觅他法。”
“他们的船能过去,其他人的船自然也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