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干,”王云澜满上酒,便和萧平浪连喝三大碗。
“爽,”萧平浪哈哈大笑,张着嘴巴,细细回味,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喝过酒了,他的味蕾早已抗议。
林猴儿喝了一碗酒后便不敢再喝。
虚无空管的甚严,说到底,林猴儿没有萧平浪那份豪爽,什么事只敢偷偷摸摸的做,说到底就是胆小。
反观萧平浪,管他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万丈深渊,先图一时痛快再说,至于其他的,管他的呢。
王云澜毕竟是战场上杀敌的人,为人豪爽,不喜欢扭扭捏捏的人,这成何体统,像个娘们似的。
王云澜放下酒碗,两边的络腮胡颤抖了一下,满脸的不高兴,“你这小子既然不喝酒,就滚回去,看的老子心烦。”
“你,”林猴儿“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萧平浪按住林猴儿的胳膊,对他微微摇头。转头对王云澜道:“我这师弟小心谨慎惯了,大哥可能不太适应,相处段时间就好。”
王云澜漫不经心的道:“那坐下吧!”
“君子不与异人为伍,既然合不来,告辞,大师兄,你早些回来,我怕师傅责怪,”林猴儿两腮鼓得老高,气冲冲的走出了客栈。
任凭萧平浪怎么喊,林猴儿连头都不回。
“兄弟,来吧,”王云澜的心情一下子变好了,笑嘻嘻的给萧平浪满酒。
“大哥,你怎么会来成都府呢?”萧平浪记起了正事,所以开口问道。
王云澜笑道:“朝廷要准备北伐,皇上将筹粮的任务交给了我大哥,大哥便派我来成都府筹粮二十万石粮食。”
“朝廷要北伐?”萧平浪的眼睛里放出了精光。自从“靖康之耻”后,宋室便偏安江南一隅,尤其是高宗皇帝赵构,毫无进取之心,轻信奸臣秦桧,杀害岳飞等大批忠臣,搞得民不聊生。
“这次我大哥在朝堂之上据理力争,所幸当今圣上一直有匡扶大宋,收复失地的雄心,所以我便来了四川。”
萧平浪心里美滋滋的,这一刻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倒说不上是什么民族尊严,每个家国都有他们自己的尊严。在金人的眼里,宋人也是异族,这些都无可厚非。
“为何不早些商议北伐。”
王云澜听到萧平浪这话,眼神一下暗淡下来,似有无限的感慨:“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避免不了奸臣乱政,前朝秦桧虽说已然死去,但其罪未定,岳飞也未沉冤得雪,大哥在朝堂上多方为岳飞诉冤,但以龙大渊为首的奸臣掌控朝政,所以一直拖到这个时候。”
“兄弟,你可以帮我筹粮呀,这事一完,我便去给大哥说说,把你收入军中,凭你这身武艺,定可帮我宋军阵前大胜。”
萧平浪道:“大哥,并非我不愿意,只是五派剑比迫近,我实在无法抽出身来。”
王云澜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他道:“那你不妨随我去罗如海那里,就算陪陪大哥。”
“罗如海?”萧平浪一声惊叫,脸色也变了。
“兄弟,你怎么了?”
“大哥适才说到罗如海?”萧平浪问道,脸色有些不好看,甚至有一些慌张。
“是啊!说到这个罗如海倒也奇怪,本来在惠州待的好好的,却在一个月前突然被调到成都府,听说贿赂了龙大渊,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也有些江湖背景,兄弟,刚好你是江湖人,跟我过去看看。”
萧平浪有些难为情,他对王云澜道:“大哥,我与罗如海是有废子之仇的。”
萧平浪讲事情经过全讲给王云澜听。
王云澜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别看王云澜长的五大三粗,但智计确也不差。
他对萧平浪道:“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吗?”
萧平浪一惊,但静下心来一想,确实有几分道理。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队士兵,为首是一个老头,长得瘦瘦弱弱的,但脸确是圆圆的,八字胡长的浓密,下巴也留下了八寸左右的白胡子,穿着一身丝绸衣服,自称是罗如海的管家,名字叫李根生。
王云澜看了一眼萧平浪,脸上的肌肉抖了一下,他对萧平浪道:“凡事小心,若需帮助,尽可来找我,”话一出口,王云澜便走到李根生的面前,李根生躬身请王云澜上马,然后又朝萧平浪拱手,萧平浪亦拱手还礼,李根生便上了马,与王云澜并排离去。
萧平浪将酒壶里的酒喝完,便结了酒钱,向同福客栈赶去。
出门是清晨,但此刻已然日上三竿,燕山派与南岳派用完了午食,萧平浪才赶了回来,当然少不了虚无空的责怪。
虚无空在后院练剑,玄空师太在屋子里清修,一众弟子也在屋里休憩。
窗外传来了蝉的聒噪,听的让人心烦。
萧平浪关上了木窗,坐在桌前,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只有林猴儿没心没肺的打着鼾。
萧平浪看了一眼林猴儿微微摇头,他感到罗如海这个时候来成都府目的肯定是为他儿子报仇,五派剑比在烟华山,这是成都府管辖的地方,说到底,罗如海是这里最大的官,只要他想,萧平浪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萧平浪现在要做的便是安安分分的,只要五派剑比一过,这件事就无法对燕山派造成威胁。
现在最重要的事便是度过剩余的九天,等待五派剑比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