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回到绛县之后,便痛饮大醉,酣睡之中亲兵也不敢去惊扰。
法正也在馆驿养病休息,马岱和王凌狼狈回城,竟都不知情。
二人在府衙坐了一阵,更无颜去见张飞,只好先安抚照顾残兵,等他醒来再做商议。
等到晚上酒醒,张飞方知马岱败退回城,中午就在城下,被张辽出兵袭击,折损许多人马。
张飞闻报勃然大怒,马上召集二将,询问军情,王凌战战兢兢不敢答话,马岱据实禀告,非张辽对手。
“岂有此理,俺明日亲自出战!”张飞双目圆睁,厉声道:“区区一座翼城拿不下,何谈平定中原,兴复汉室?”
马岱无奈道:“张辽加固城墙,翼城城高坚固,恐难攻破。”
“笑话!”张飞冷笑道:“就算张辽带来千军万马,又能加固多少?若是谎报军情,军法无情。”
张飞发了一通火,当夜戒酒休整,传令明日一早杀奔翼城,要亲自破城给马岱他们看。
次日先领三千骑兵出发,这几日天气逐渐放晴,正是交战时机。
等到了城下,张飞愕然张开嘴巴,任凭西北风灌入嘴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原来那座破败的城池竟然消失不见,横亘在他们眼前的,是接近十
余丈高的冰墙。
这座冰墙沿着翼城东墙而立,连接两面高山,彻底封冻住了整座城池。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弘农防线?”
张飞目瞪口呆,此时才终于明白,刘备为何二十万大军被阻在弘农无计可施,这等城池非但坚固,而且光滑的冰面上,爬城强攻也不可能。
王凌随军而来,也一样震惊,言道:“昨日这堵墙还未连接山崖,必是张辽昨夜连夜浇筑而成。”
这么厚的一堵冰墙,冬天根本不可能消融,难道要等到开春再战?
“可谓!”张飞暴跳如雷,催马到城墙下,叫张辽出战。
再这么拖延下去,并州的援军就会赶到,如果徐晃再杀出中条山,河东局势将急转直下。
但这一次却大不相同,张辽根本没有露面,守城的士兵对张飞的叫喊置若罔闻,只要不发动进攻,城上便毫无动静。
中午时分大军赶到,法正见这凭空出现的冰墙,也眉头紧皱,默默回到营中,问道:“城中有多少粮草?”
王凌叹道:“匈奴人镇守此地,早已囤积大量过冬物资,足以支撑到开春之后。”
众人无不叹息,想等其粮草耗尽也是妄想。
“张辽欲固守待援!”法正叹了口气,城中
粮草充足,又结成冰墙,攻城难如登天。
张飞如困兽一般,急问道:“军师可有良策?取端氏如何?”
“纵然攻下端氏,也无济于事!”发展摇头道:“端氏在山中,待并州援军赶至,一样难以守住,张辽死守翼城,并非只等并州援军,还有徐晃兵马。”
张飞暴躁不已,咬牙道:“希望这场大雪,将徐晃困死山中。”
法正微微蹙眉,心知此事绝不可能,中条山至今没人来催粮,反倒让他心中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