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酒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静静地看着她。
“王妃!你醒了!”谢雨高兴地道:“主子都要被你吓死了,这会儿才去了前院,我去给你叫过来。”
说着将卿酒酒一放,人就蹦跶了出去,还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卿酒酒对他这样干脆利落的动作,产生了一丝怀疑。
但她现在脑子还晕着,钟欣欣手里的草药味也不断冲到鼻尖来。
她给自己拢了一下被子,靠在床头看着钟欣欣。
在这样如有实质的目光中,钟欣欣几乎是心一跳,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跪倒在地。
“王妃。”
她看得出来卿酒酒懂医理。
“腿怎么了?”卿酒酒轻咳一声,看向她的膝盖:“很疼?”
是刚刚在翠玉轩跪瓷片弄伤的地方,她刚刚六神无主来不及处理,这一跪,碎瓷更深地扎进肉里,生生的疼。
可她明明忍着,为什么卿酒酒还是能看出来?
她端着药碗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你们进来我就醒了,”卿酒酒又咳了几声:“你走路右脚不敢用力,虽然克制着,我也听得出来。”
钟欣欣震惊地望向她。
既然醒了,为什么又要装睡到刚刚?
如果自己直接将药喂进去,她现在不就
“药里混了五毒散的味道,我能闻出来。”
喉咙里的氧意一直退不去,卿酒酒说完又咳了好大一阵,扶着床围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一般。
钟欣欣在听到五毒散三个字的时候,就心如死灰。
难怪她要装睡,是要考验自己会不会将毒药喂进去么?
她一边流泪,一边倒了杯水给卿酒酒润喉:“王妃既然看出来了,要怎么处置,但凭您吩咐。”
不是不害怕,毒害王妃是多大的罪名。
还被她本人自己揭穿。
卿酒酒撕心裂肺地咳完,顺了气才冷笑道:“卿秀秀也就这点脑子,抓着你个把柄,威胁你给我下药,怕毒不死我,连毒药都亲手给。”
钟欣欣难掩震惊:“王妃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卿酒酒双唇惨白,却笑的很得意:“还猜对了是不是?我没来得及查你的身份,你有什么被她拿捏了?”
“我爹在天牢。”
原来是这样。
卿秀秀永远都这样,光抓人软肋,为达目的,威逼利诱。
又蠢又急功近利。
“起来吧。”
钟欣欣泪眼朦胧,难以置信卿酒酒就这样放过她:“王妃,你、你不治我的罪么?”
“你要是真有心杀我,方才就不会犹犹豫豫没下去手,这事过了就算了。”
“可是——”
卿酒酒瞥向她:“我不喜欢杀人。”
钟欣欣愣愣地望着她,这一刻的卿酒酒眸中有杀意,就像是原本温顺的一只小白兔,被招惹的炸了毛,变成了一只嗜血的狮子。
“侧王妃,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要是能安分几日,我倒觉得奇怪了。”
“你待会去翠玉轩回话,就说药被我发现拦了,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身上来,不要心软。”
“不,她——”
卿酒酒冷冷地看她:“照我说的做,她不会有时间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