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王萧承韫进献的那幅山水画名为“流光”,它正是那神秘失窃的宝物之一,据说其画作中蕴含着天地间的玄妙与流光的灵动,让人叹为观止。
谢长宁如今有了线索,倒是没太着急,毕竟哪里都没有皇宫里安全。姑且暂存一些时日吧。
她现在重要的是找到究竟是谁给了萧承韫。
夜色渐浓,谢长宁换上了夜行衣,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相府。她打算潜入召王府,一探究竟。
未曾料到的是,今晚的召王府似乎有些惹毛。
当她刚抵达王府墙外时,便发现一名黑衣人正蹲在墙头。
两人对视一眼,均是一愣。
谢长宁看到,那黑衣人同样穿着黑色劲装,黑巾覆面,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眼神充满野性和桀骜。
他身形高大挺拔,浑身透着一股难言的气质,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那黑衣人看着谢长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夜色下能看到一双水润的眼,长发全部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柳眉细目,身形蹁跹,显然是一女子。
他从墙头轻轻跃下,高大的身影挡了月光,远远看去像是把人拢在身前。
谢长宁看着面前的人,沉默了片刻,故意压低嗓音说道:“要不今晚你先?我明儿再来?”
那人愣了一下,忽然短促地笑了一声,眸中闪过一道光,也压低嗓音说道:“姑娘,相逢既是有缘,既然遇到了,倒不如一起逛逛?”
他诚挚地邀请,语气带着一抹顽劣,像是约人闲庭赏花一样娴熟和轻松。
谢长宁盯着他看了一阵,剑眉星目,身姿挺拔,身上的夜行衣质地不凡,袍脚隐隐还滚了一圈银边。
她轻声一笑,说道:“好啊。”
两人达成共识后,便一同潜入了召王府。
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庭院,避开巡逻的侍卫,来到了王府的后院。
这里一片寂静,只有微弱的月光洒在地面上,映照出两人黑色的身影。
一路小心前行,谢长宁惊讶地发现,此人对这里的地形竟然颇为熟悉。他引领着自己,在王府中周周转转,轻车熟路地就进了房。
刚一进屋,他们便默契的分头行动,开始仔细地查看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出可能隐藏其中的机关。
谢长宁的目光敏锐地扫过四周,很快便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那个显得有些突兀的花瓶。
那花瓶静静地伫立在一张矮小的角几上,外表看起来颇为老旧,与屋内的其他设施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谢长宁心中一动,脚步轻移,缓缓地朝着花瓶走去。
跟在她身后的人也快步跟了过来,目光在花瓶上停留片刻,然后疑惑地问道:“有什么不对?”
谢长宁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花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探入花瓶的内壁,入手的瞬间,一阵冰凉和湿润的感觉传来,花瓶的内壁竟然是湿的。
“你去找点水来。”谢长宁转头朝那人说道。
那人显然愣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玩味的神色,似乎没有料到谢长宁会如此直接地指示他。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常态,黑色面巾下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转身迅速去找水。
没过多久,他便提着一个茶壶走了回来。
谢长宁接过茶壶,小心翼翼地将水倒进花瓶里。
她倒得极为认真,控制着水流,让它变得又细又长,仿佛一条银色的丝线。
与此同时,她将一只耳朵轻轻地贴在花瓶上,仔细地倾听着花瓶里的动静。
那人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谢长宁谨慎又小心的模样,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打扰到她。
过了一会儿,手中的水还没倒完,谢长宁忽然停止了倒水的动作,然后将茶壶朝后递过去。
身后之人笑了一下,非常配合地从善如流接过茶壶。
紧接着,谢长宁双手紧紧地把在花瓶口上,轻轻地旋转了一圈。
随着她的动作,一声轻微的“喀嚓”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角几的背后竟然缓缓地露出一个暗格。
暗格中摆放着一个仅有巴掌大小的托盘,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那人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碰托盘,手背忽然被谢长宁打了一下。
谢长宁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严肃:“最好别碰,这是机关,上面需要放匹配的重量才能开启,差一分一毫都不行。”
他沉默了片刻,望向谢长宁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光芒。
机关术他倒是见过不少,但像这样的机关他却从未听闻过。如果是他独自前来,恐怕绝对想不出如此巧妙的方法。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谢长宁已然将暗格合上,并开始慢慢地将花瓶中的水倾倒出来。
见此情形,那人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再次开口问道:“这花瓶里的水是否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谢长宁轻声回应道:“就如同那暗格里的布置一般,这里面的水也是有其独特要求的,无论是多一点还是少一点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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