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了?你这是想赖账不成?”低沉的声音里已经带着淡淡的警告味道了。
我皱了皱眉说:“你想要什么?”先试探下看看吧。
“有趣,你居然问本座想要什么,那你能给出什么呢?”他顿了下兴意盈然的问。
我抿着唇想了想说:“钱,我想尚府里最不缺应该就是钱了吧。”我扫向父亲大人,他不敢不给。
顿时四周又陷入了一片静默,随即一阵大笑响起,所有人都趴在地上了,脸已经是死灰一样白就连魁都颤巍巍的跪了下来,只有我还坐着,有些不太高兴的看着主位上那恶鬼肆无忌惮的大笑。
“钱?你居然想用钱来报答本座?”他大笑着说:“魁啊,这娃子真是太有趣了。”说着他站了起来缓步走到我面前,我低着头只看清他穿着一双鹿皮靴子,十分华贵。
“抬起头来,让本座再好好看看你。”他站在我面前,轻描淡写的说。
我不得不抬头起来,黑暗里,他的眼睛依旧是犀利阴沉的,脸是一片模糊,我松了口气,好在不用继续面对他的黑鬼脸。
“诸葛九九,你听着,本座要你的眼睛。”说着他伸手就朝着我的眼睛摸来,我下意识的瞪大了眼。
每一次他摸我的眼睛时,我的眼睛都不会闭上反而是瞪大了,真的很奇怪,一开始我以为那是因为我害怕,后来,我发现似乎是他的手和我的眼睛产生了共鸣。
“你要挖走它吗?”我吓了一跳问。
“不,本座如今还未想好要如何来取,不过,它们一定是我的。”说着他俯身过来,冰冷的气息吹在我脸上。
“你给本座带来了乐趣,这个乐趣越长,你活得越长。”说着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脸:“这个人情本座记下了,你记好了,你欠本座一个人情。”
“唔。”这个人情欠得很不值当,因为本来也不是他救得我,但却又有口难言。
“好了,天墨,起来吧,我的确是答应了九九,只要她找到婢女被杀的真凶,就不追究你们尚府,还是那句老话,只要本座对她还有兴趣,你尚府就富贵荣华。”他将我抱到怀中,顺势坐到了我的位子上懒懒的说。
“谢爷恩典。”诸葛天墨这才擦着汗几次想站都没站得起来,这时我却发现那个自称我哥哥的男人似乎不在这里面,父亲大人身边全是女眷。
“好了,说说吧,那个命案是怎么回事?”那位爷根本不理会诸葛天墨是不是能站起来,他只是抱着我靠在椅背上,慵懒无比的问。
“我们在屋子里发现了十个稻草做的小人,小人的手被折断,稻草上全是洞,胸口贴着符,据说那个屋子是张嬷嬷住的。”我忙一字不拉的说,生怕他又为难其他人。
“那么犯人可有认罪?”
“张嬷嬷咬舌自尽了。”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出那个黑衣男人冷逸尘的事。
“干净利落,天墨这个手段你是不是经常用?”那位爷淡淡然的抬头看向诸葛天墨。
诸葛天墨好不容易在几个妾侍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听到这话,顿时又吓得跪了下去:“爷您明鉴啊,此事的确和臣没有关系。”
“不碍事,本座只是随口问问,爱卿听明白了,只要她受宠一天,你尚府就存活一天,不,现在应该是左相了吧,左相的位置一直悬空,如今便给了爱卿如何?”
“这……臣何德何能?臣惶恐。”诸葛天墨满头冷汗的说。
“既然让你当着,你就当着,魁,去宫里让皇上拟旨,明儿早朝就宣旨,让诸葛天墨做左相。”
“是,爷。”
“谢爷恩宠,臣必当竭尽所能为爷办事。”
“提你自然是有用,听说淑妃家里有意谋反,这事儿你知道该如何办了?”
“爷要光明正大,还是……直接灭了?”
“一个后宫女人罢了,何需弄的人尽皆知,你看着办掉就是了。”
“是,臣明白了。”
“翠溪园那地儿风景不错,本座倒是时不时想去那戏戏美人儿……”
“爷的意思,臣明白了。”
“不过本座不喜欢人多,你懂么?”
“是爷。”诸葛天墨点头哈腰的说。
“罢了,站着这一屋子女人,本座浑身不自在,以后再来无需把这些庸脂俗粉都带出来了,看着就烦。”
“是,爷教训的是。”
“九九,看看你脖颈上那痕迹,你是我的东西,那老家伙的确该死,我的东西都敢碰,魁手断了没?”
“断了爷。”
“恩,上次那个药还在身边吧,自个儿擦擦,别留下痕迹了。”他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我的脖颈上被张嬷嬷掐出来的淤痕说。
“哦。”我应了一声,他这样温柔,一时让我十分不习惯。
“诸葛九九,擅闯刑房,冒犯本座,来人将她送到地牢关十天以作惩戒。”然而,谁都没想到他话锋一转却一把将我推到地上冷冷的吩咐。
我瞪大眼睛还未说什么,一群黑衣护卫就走了上来,扭着我的胳膊往外扯,这又是什么情况啊?
“本座累了,今儿是真的累了,魁,接下来的事儿就交个你了,无比将她关押在环境最差的牢房。”
魁也是愣了一下,似乎还没回过神,听到主子的吩咐忙应了一声:“是爷!”然而那人却已经不见了。
见爷已经走了,诸葛天墨这才敢颤巍巍的站起来,扯着魁的手问:“魁大人啊,爷到底是宠着九九还是不宠啊?”
魁也是一脸的茫然,良久他才冷冷的说:“爷的心思,其实你我能随意猜测的?”说完他甩开诸葛天墨往外走去了。
“儿啊,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啊,对那丫头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诸葛老夫人也一脸茫然。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爷要我做左相,是在警告我,他随时都会让我像左相那般一家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