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乔堇似乎看到有个人影冲着她过来。
像是她梦中无数次梦到的那个颀长的身影。
她恍恍惚惚的在想,是陆栖寅吗?
可想要说话,喉咙却像是被火烧火燎的一样,难受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到最后也只是用尽力气,狠狠的攥住那个人的手,彻底昏沉过去。
梦中,她似乎回到了结婚之前。
她被沈家名义上的收养,那时候跟沈家虽然是利益的关系,但是也是有光的,光都来自于陆栖寅。
那时候的陆栖寅也会有耐心的陪着她笑,甚至买礼物的时候,也会买双份。
在她彷徨跌倒的时候,他弯腰一把抱起来,嗓音沙哑带着几分的无奈,“乔堇,你这么迷糊,以后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字字冲击。
梦境破碎,跟现实交缠不清。
耳边是冷淡沙哑的声音:“乔堇。”
似乎和梦境里的交叠到了一起,乔堇下意识的醒来,猛然坐起。
朦胧的视线看到的的确是一个男人,冷冰冰的,一丝不苟。
不是做梦,真的是他。
可一刹的心软,换来的却是更加冷寒厌恶的声音。
“乔堇,你究竟给蔓安送去的什么东西,让她
情绪一直那么激动?”
“什么?”
乔堇声音嘶哑,不是很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脑子像是迟钝了半拍,什么东西?
她从来没给沈蔓安送过东西。
哪怕两个人名义上是姐妹,哪怕是救恩关系,可是实际上两个人的关系势如水火。
怎么会送东西?
“要不是你去刺激她,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陆栖寅似乎彻底的怒了,捏着她的下巴,冷声的质问。
“说啊。”
“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了,你把我支开,是不是就是为了害她?”
“真恶毒下贱。”
说完,陆栖寅径直出去,厌恶的甩开手,似乎半点都不肯停留。
唯独,乔堇还在那边,有些茫然,心脏一阵阵的钝痛。
依旧保持仰头的姿势,可是眼泪却是滚滚的落下,太疼了,疼的难受。
“乔小姐,你没事吧?”
护士轻声的询问,有些怜悯。
传闻中风光无比的陆太太,却是在短短一个月内,两次入医院,还是次次都那么狼狈。
真不知道是造什么孽。
乔堇仰头,逼回眼泪,声音嘶哑的问:“送我过来的,是谁?”
那是她最后的那点慰藉和期待。
可却也被粉碎的一
干二净。
护士回答的干脆,甚至有些疑惑:“你不记得了吗?”
“是陆先生的司机,他把你抱过来的。”
啪嗒,似乎是心碎掉的声音。
乔堇忽然垂眸笑了,原来如此啊,是司机啊,这场梦,从一开始就只是她的幻觉。
陆栖寅大步出去,看着另一个病房内的沈蔓安,站了很久,眉头紧紧锁着。
沈蔓安的情绪很不好,抱着被子坐在那边似乎极其的害怕见人,烧才退下,好歹是没出现器官排斥的问题。
也算是担忧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