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戒听说郑贤妃在寝宫上吊,冷哼一声道:“她还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之罪!”
周公公道:“不止如此,奴婢命禁卫们将她带走,她哭着喊着要见皇上您呢。两个禁卫都险些制不住她。”
“命禁卫看管好她,别叫她寻死觅活。明日朕要亲自审问她。”韩戒道,“对了,搜查她的寝宫,把她宫中所有的人都先关起来。”
“是,皇上放心。奴婢已经吩咐人去做了。”周公公关切地看着韩戒,“皇上身子感觉如何?太医在外候着呢。皇上要不要传召他进来?”
“传。”
他离开时好像身体很不舒服,也不知现在如何了?想到此,莫茵连忙打住,她恨自己为什么又担心起他来。
这还是她再次入宫后,第一次身边没有韩戒的陪伴。
她怀着矛盾伤心的心情,死活睡不着,便起身唤青竹。青竹此刻知道里头莫茵一定睡不着,因此也陪着没睡。听到她唤她,便披衣进来,将灯光拨亮。
“小姐,你怎么还睡不着?”
莫茵坐在床上,垂眸道:“是啊,睡不着。”
青竹自然明白为什么她睡不着,轻轻地叹息一声,来到她面前,道:“小姐,我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青竹道:”听宫人们说,皇上晚上下旨,把郑贤妃给关进天牢,还把她的寝宫给封锁了。”
莫茵吃惊地抬起头来,“真的?”
“千真万确。”青竹道,“还听说周公公赶去下旨前,郑贤妃在寝宫要上吊自杀呢。”
“自杀?”莫茵心间震动喃喃,“为什么要自杀?”
青竹道:“她给皇上下药,这还不是杀头之罪?”
“也不知皇上准备如何处置她。”莫茵自言自语道,“为了得到一个男子,她竟然用出这些手段,何其可悲。”
“谁说不是呢?皇上不是之前已经敲打过她,叫她安分守己,可她还是看着小姐受宠,心生嫉妒,做下这等蠢事。如今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莫茵及至天快亮时才总算睡着。韩戒也与她情形差不多,大半夜没睡着,等快要睡着了,他又该起床上朝了。
昨夜经过太医诊断,他的身体并没有其他异样反应。只是精力损耗有些多,多安静休养,禁欲几日便可。
早朝过后,韩戒便准提审郑贤妃。他要让她一五一十招供昨天的一切。
郑贤妃形容枯萎,手脚带着铁镣来到韩戒面前,跪下行礼。韩戒漠然盯着她,问道:“郑贤妃,朕自问这些年,对你不错。你为何要对朕下药?”
郑贤妃呆呆地道:“妾入宫这么多年,却至今保持着完璧之身,皇上, 你说可笑不可笑?此事只怕说出去都要糟人耻笑吧?”
韩戒道:“朕对你说过,只要你安分守己,朕不会亏待你。”
郑贤妃抬起头来,望着韩戒道:“像太妃娘娘那样与世无争么?最后捞个太妃做做么?妾做不到。”
“做不到,所以就敢对朕下药?”韩戒怒道,“你胆子不小!枉朕信任你。觉得你与别的女子不同。不会为了争宠犯糊涂。可没想到,你和那些女子并无两样。”
“妾本来就是个寻常女子,皇上觉得我不同。不过是错觉罢了。”郑贤妃轻笑,“皇上,妾在你身边八年之久,你可当过我是你的侧妃,你的贤妃?莫茵诈死这些年,是谁一直陪伴着你,听你倾诉心中苦闷,小心翼翼地帮你走出情伤,鼓励你振作。可你怎么对我的?你只知道从我这儿索取精神鼓舞。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用什么回馈我!”
郑贤妃满眼的悲愤和不甘,韩戒看在眼中,却内心毫无波动,“贤妃,的确,这些年,是你陪伴在朕身边,帮了朕许多,所以朕敬重你。看重你郑家人,也算没有亏待过你。你怎么还不知足?”
郑贤妃听着韩戒的话,猛地笑出声来,“皇上,我是正儿八经抬入宫中的妃子。作为一个后妃,本就承担着为皇家开枝散叶的指责,可我无宠无子,我算什么后妃?皇上的专宠一人,叫我沦为笑柄。我如何知足。我不要皇上看重我郑家人,我只想要皇上你将你的心掏出那怕十之一二给我,我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好了,朕不想听你说你心里有多委屈。你对朕下药,便是重罪。现在你给朕从实招来,那药是从何而来的?你又是如何下到朕的茶水中的。”
郑贤妃盯着韩戒看了半晌,凄冷一笑,“皇上,反正我已经犯了死罪,你直接杀了我吧。又何须一定要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