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侧,传来陆勗低沉的声音。
江枝急忙收回视线,低垂着视线看着自己的衣服,“陆总,谢谢你刚才替我解围。我先去处理一下。”
说完,江枝逃离一般地离开。
陆勗眉头一深,刚才他又闻到了昨晚上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他的视线落在女人离开的背影上。
江枝。
这名字,像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他掩了掩心神,想着昨晚那个女人,脸色顿时沉淡下来,费尽心思弄这么多的事,他顿时没了想知道她是谁的兴致。
江枝的白衬衣算是报废了,幸好,也快下班了。
她回到家里,躺在自己的床上,那颗心,算是松了一些,此时,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闪过两个字——爸爸。
电话一直在响,不像是要停下来。
她伸手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枝枝。”
这也是,江父三个月以来第一次电话,距离上次回家闹得不愉快之后,他们就没有联系过她。
仿佛,当她不存在。
“枝枝,你在外面也要照顾好自己,也要好好照顾阿续,我听说他没几个月能活了,你也算是熬到头了,你也别怪爸爸,当初,唯一的情况,别说是去照顾人了,连照顾自己都成问题,你虽然比你姐姐小,但也是我们家的女儿,唯一要不是因为你,不会遭遇这些苦,之前你妈妈说的话有些重,你也别往心里去……”
她靠在那,听着那头絮絮叨叨的声音,似乎神经早就已经麻痹,可是听着那些话,胸口堵得厉害。
江唯一八岁的时候,带着江枝出门买糖,就再也没有回来。
对于那四岁的记忆,江枝想不到任何了。
但在江家人眼中,江唯一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她造成的,如果不是她非要吃糖,那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几年来,她一直被他们PUA着,好似,一切的错,都是她。
而就在陆家人找上门来的时候,江唯一刚认祖归宗,那个时候的江家一筹莫展,而江唯一突然身体恶化,急需用钱治疗,而陆家要娶的女儿,是江唯一。
那个时候的江唯一跪在她面前,求自己替嫁。
……提起往事,她心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
她躺在那,那头的声音开始变得小了,逐渐的,她的思绪也开始迷迷糊糊的,脑子里突然窜出来昨晚的事,男人的吻炙热逼人,动作很凶的把她弄的很疼,虽然结婚两年,但昨晚,是她的第一次。
半梦半醒,江枝接到了一通电话。
“沽源酒店,过来接我。”
“你有病……”意识到是谁,她的瞌睡立马醒了,一下子从床上弹起,“陆总,我马上就来。”
那头的人还没等她话说完,就直接挂了。
江枝凝眉,这大半夜喝醉了酒,不该找他太太?
找她算什么呀?
这贴身秘,也不是不把人当人使唤呀?万恶的资本家不榨干别人最后一点价值,真是誓不罢休!
她叨咕了几句,套了一件羽绒服,急匆匆的出了门,赶到沽源酒店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她从战夜那知道了陆勗的包厢,推门进去,里面此时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就这么坐在那,那双清冷的此时闭着。
像是,睡着了。
江枝迈步过去,刚一靠近,就闻到了他身上满身的酒气,“陆总!”
陆勗听到声音,睁开眼,看着风尘仆仆而来的江枝,他没说什么,起身迈着步子离开,江枝见状急匆匆的追上。
一出门,就看到了停在那里的黑色豪车,陆勗将钥匙递了过去,直接坐在了后座。
江枝拿着滚烫的钥匙,也不敢耽误,坐进了驾驶座,“陆总,您回哪?”
陆勗拧了拧眉,“去御园。”
江枝按下导航,很快,看着那熟悉的路,她皱了皱眉头。
御园?
她那病秧子老公,也住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