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拿博士学位最快的,应该算是海森堡,1920年他高中毕业进入大学,到了1923年,就已经拿到博士学位了。
陈慕武这一年时间博士毕业,也就勉强算是中规中矩。
不过,陈慕武又转念一想,电子波动性和电子衍射这个实验,写成论却又是他博士毕业的最好机会。
卡迪许毕竟是个实验室,而自己的导师卢瑟福也毕竟是个实验物理学家。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下次自己拿着一篇纯理论的波动方程论来卡迪许作博士答辩,那么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伦不类。
不过,这下自己岂不是不但抢了德布罗意的论,甚至连名场面都一并给抢了过来吗?
沉思了片刻的陈慕武,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这位导师:“多谢主任。”
只是不知道毕业之后,国内各部门给自己拨款的那几笔官费,还作不作数?
既然已经得到了卢瑟福的首肯,那陈慕武也就不再有什么后顾之忧。
回到那间基本上只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里,陈慕武抱着打字机,给德布罗意敲下了一封回信。
算算时间,从德布罗意收到自己确认前往巴黎的回信,到他向美国订购那台真空泵,再到通用公司漂洋过海把商品运送到欧洲大陆的巴黎……
这一系列必不可少流程下来,至少也要等到农历新年之后。
在此之前,还有一个覆在大发现上的面纱,等着陈慕武去揭开。
……
1月2日,星期日,晚,天气晴。
陈慕武按照往常的惯例,又一次来到了剑桥大学天台。
从去年十一月份,陈慕武就开始在每星期日晚来一次天台,独立操纵面前这架九十岁的诺森伯兰望远镜来“寻找”行星x。
快两个月的时间下来,他也陆陆续续地拍摄了几十张照片。
虽然有不少都是为了混淆视听而拍摄的无用功,但其中包含有真正的行星x的照片,也有十几张之多。
虽然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地球仍在不间断地围绕着太阳公转,但还是能从照片上,观察到有一颗星星的位置正在不断发生变化着。
剑桥大学天台,虽然没钱建造不起大号的望远镜,但是卡尔蔡司公司在190年发明的闪烁比对器这种小东西,还是能买得起的。
只需要把这些天来拍摄的照片,逐次放到闪烁比对器当中,就能清晰地查看出那颗星星在两个月时间的移动中,所留下来的一条轨迹。
今晚是陈慕武计划中,最后一次来到天台,最后一次使用诺森伯兰望远镜拍下行星x的照片。
等到后天,他就打算要发表这一个惊人的大发现。
按照早就计算好了,已经烂熟于心的坐标调整好望远镜的方位,那颗已经和陈慕武碰面了无数次的行星,又一次地出现在了目镜中央。
陈慕武按下快门,把行星x的身影,最后一次记录在了照相底片上。
星期一早上,他带着洗好了照片离开天台,陈慕武向卡迪许实验室里请了个假,然后美美地睡了一个懒觉。
睡醒之后,他难得没使用那台愈来愈得心应手的打字机,而是在纸上,“计算”出了早就烂熟于心的行星x的轨迹。
看着太阳已经渐渐西斜,陈慕武带上十几张照片,还有那张写有轨道计算过程的纸,从布朗太太的家里,信步走向了剑桥大学天台。
一开始,爱丁顿以为那次陈慕武说他也对行星x感兴趣,只是为了不让自己难堪。
但没想到从上次见面后开始,这个中囯年青人不但提交上来了一份很有深度的行星x献阅读报告,还十分认真仔细地从头到尾参加完了自己给他设置的天观测课程。
并且每到周末,陈慕武总是会准时地来到天台里,并不像他的那些同龄人一样,保持着三分钟热度。
陈慕武身上展示出来的这种严谨的科学精神,令爱丁顿很是感动,难怪他能在仅仅一年的时间之内,就在物理学界脱颖而出,超世之才是一方面,但坚韧不拔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今晚临下班前,在天台再次见到陈慕武,还是让爱丁顿很惊讶。
因为这个人不是今天早上才离开的吗?为什么才过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又来到了这里?
“陈,你是不是记错时间了?今天才是星期一。”
随着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熟悉,爱丁顿也越来越喜欢时不时地就和陈慕武开几句玩笑。
在这方面,陈慕武从不吃亏:“爱丁顿先生,是您记错了,今天就是星期天,因为我刚刚才启动了时间旅行的机器,快速跳过了五天漫长而无聊的工作日。”
“陈,你可真有意思!说说吧,今天又有什么事情?”爱丁顿伸手指向陈慕武的身后,“别藏着掖着了,我已经看到你身后的那些东西了。”
“爱丁顿先生,我想,我可能发现了一颗新的星星。”
“那很棒,不是吗?根据国际天学联合会的命名规则,如果被确认是一颗小行星的话,你就享有他的优先命名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