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迎娇摸了摸脖子,那个梦到现在都格外清晰,仿佛在她身上真实发生过。
她贪婪地吸了几口空气,这才看向床边的银瓶银霜,“怎么回事。”
银霜拿来湿毛巾帮曲迎娇擦额角的汗,“回王妃,您应该是做噩梦了,刚才一直在挣扎,额头上全是汗水,好吓人。”
曲迎娇目光有些呆滞,她又摸了摸脖子,想起那个梦,那个丫鬟。
那丫鬟不是昨晚被人在湖里捞起的春桃么!
“昨晚那些人说春桃是怎么死的来着?”
银霜有些奇怪,“好端端的王妃怎么问起春桃了,春桃是被人掐死然后丢进湖里的。”
掐死的……
掐死的……
她做的梦正好有人在掐春桃,还……
曲迎娇莫名觉得背脊发凉,她……
她感觉春桃给自己托梦了。
“去找个会人像画的画师过来。”
银霜欠了欠身,“王妃,奴婢正好会画画,您难道忘了?”
原主的记忆只继承了七七八八,有些已经被遗忘、丢失。
闻言,曲迎娇单手握拳附在唇边咳嗽了声,“自从被许湘君推入水中后,我这记忆也受到些影响。”
银霜一脸心疼,“银霜银瓶自小跟随王妃,在曲家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夫人为了保护王妃让我们学了不少本事。银瓶对医术略知一二,银霜不才,别的本事没学会,倒是对管账以及绘画有些兴趣。”
这院子虽然破败,面积倒是挺大的。
曲迎娇让银霜拿来画纸笔墨,自己坐到园中石凳处等她。
梦里,她只看见那凶手的侧脸,眉尾到眼角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曲迎娇一边回忆一边描述出来,很快,银霜拿着墨迹未干的画来到她跟前,“王妃,奴婢画好了。”
曲迎娇接过,看清画上的人像后眼眸倏地亮起,不说一模一样,起码有八分相似。
“你这丫头画画的本事不错啊!”
被夸奖,银霜有些害羞,“奴婢献丑了,这画上的人,王妃您认识他吗?”
“不认识。”
曲迎娇想起春桃遇害时身后的那棵大树。
“王府里最大的树在哪儿?”
银瓶有些激动的举起手:“奴婢知道,距离咱们问秋苑不远,昨儿您去挑衅后门那条狗还路过了呢!”
“……”
咱就是说,有些话能不能不要说?
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裙摆,“走吧,带路。”
主仆三人刚离开小院,负责伺候燕裴之的丫鬟已经来到跟前。
她先行了一礼才道:“王妃,王爷让您快些去前院。”
曲迎娇猛然惊醒,卧槽!
忘了还要去观摩燕裴之杀人,杀她曲家的人。
银瓶银霜面色瞬间苍白起来,一想到又要目睹活生生的人被杀害,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恐惧感顷刻间席卷全身。
曲迎娇面无表情回头:“你们在这里等我。”
“王妃您……”
“我自己去就行。”
今日来围观的下人并不多,除了燕裴之,曲迎娇发现他身边多了位白衣美男子。
比起气场全开高冷禁欲的燕裴之,这位白衣美男眉眼含笑气质儒雅,瞧着倒是要好相处不少。
许是察觉到曲迎娇的视线,他跟着看了过来,冲曲迎娇微微颔首,表示问好。
曲迎娇选择无视,燕裴之身边的能是什么好人,近墨者黑,肯定是笑面虎。
楼月枭捕捉到她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嫌弃,微微一愣,有些困惑的看向燕裴之:“我什么时候得罪王妃了?”
燕裴之慵懒的坐在太师椅上,闻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本王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