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片狼藉的花园,白冉冉还处于震惊状态。
傅淮洲拉起白冉冉的手,翻看着她的手臂和手掌检查,语气掩饰不住紧张,“有没有受伤?”
白冉冉回过神,神色呆滞地望向傅淮洲,“我没事……”
傅淮洲蹙起俊眉,还是不放心,特别是她的手指,之前骨折过,刚才那么用力去拉那小孩,很可能已经再次挫伤了。
“等一下跟我去医院,做一个详细检查。”
白冉冉收回自己的手,摇头,“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她侧过脸,重新望向花园里的那个大窟窿,心里疑惑。
为什么好端端的,地就裂开了呢?
“不行!”傅淮洲牵起她的手,霸道又强硬,“你必须跟我去一趟医院。”
白冉冉皱起秀眉,心烦意乱地瞪着傅淮洲,“我不需要你管我!”
傅淮洲瞬间冷了脸,“白冉冉,做人,得知恩图报,刚才是我救了你!”
白冉冉抿住下唇,尴尬又生气。
她气自己没有用,明明是想帮阿尔玛照顾孩子们,结果却弄成这样。
傅淮洲叹了一声,掏出手帕,帮她拭擦手上和身上的泥土,怕她脾气太倔,还会拒绝,于是又说了一个她不能拒绝的理由。
“刚才那个小孩也需要去医院做全身检查,作为监护人,你难道不需要跟着?”
白冉冉想起兜兜,连忙从傅淮洲的掌心里抽回自己的手,越过他,大步走出去找人。
兜兜的手臂脱臼了,已经上了救护车,有其他修女跟着他。
白冉冉不放心,最后还是跟傅淮洲一起离开了孤儿院,跟他的车去医院。
傅淮洲是一个很讲究的人,身上的衣服沾染了一点尘土都要立刻换掉。
他一坐上商务车就开始解衬衫纽扣,白冉冉一开始还没有注意他在换衣服,直到他脱下白衬衫,露出健壮的身躯和块状分明的腹肌。
她吓了一跳,连忙侧开脸望向别处,“傅淮洲,我还在车上!”
他怎么能当着她的面换衣服?
“所以呢?”傅淮洲拿过商务车上的消毒毛巾拭擦身体,面不改色道:“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上过床。”
白冉冉闭上眼睛,咬紧牙关,非常后悔刚才上了他的车。
傅淮洲擦干净身体,扔了毛巾,又将目光落在脏兮兮的白冉冉身上,“怎么不说话?”
“你穿上衣服了吗?”白冉冉语气很冲地反问。
傅淮洲拿过车里的备用西装,不慢不紧从里面拿出黑色衬衫穿上,还没有扣上纽扣,他便开口,“好了。”
白冉冉睁开眼睛,再次看到他线条流畅的胸肌和腹肌,倒吸一口凉气,她连忙又将脸移向别处。
不要脸的混账东西!
她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骂他。
傅淮洲有条不紊地扣上纽扣,目光触及她发红的耳朵,薄唇勾起愉悦的弧度。
“被你看光身体的人是我,你生什么气?”
白冉冉眼底一片愤愤,“我一点都不想看!”
傅淮洲哂笑一声,没有拆穿她的小心思,拿起那件酒红色马甲,继续穿上。
他将一整套衣服穿整齐后,白冉冉松了一口气,身体才敢放松地靠坐在车座上。
“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傅淮洲从车载冰柜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白冉冉。
白冉冉伸手接过矿泉水,“你又救了我一次,谢谢。”
“白小姐的感谢,还真是,每一次都非常敷衍。”傅淮洲嘴毒地调侃她。
白冉冉扭过身,面向他,认真道:“傅淮洲,虽然你救了我,但原则性的问题,我不会妥协。”
“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成功收购孤儿院的!”
傅淮洲冷嗤出声,侧过俊脸觑向她,浅蓝的瞳眸,冰冷又严肃。
“你说得没有错,亚力克星的确是一家很有历史的孤儿院,但有历史也意味着年久失修。”
“今天塌陷的是一个花园,随着地基松动,明天塌的或许就是教堂,又或者是孩子们睡觉的宿舍。”
“这么危险的地方,你确定,这还是孩子们的家园吗?”
白冉冉咬住下唇,避开傅淮洲审视的目光,“我跟院长会想办法维护这些建筑。”
“你知道维护历史悠久的建筑,需要花费多少钱吗?”傅淮洲冷笑出声,笑白冉冉天真,“少则上千万,多则上亿,你有这么多钱吗?”
“……”
白冉冉低垂着眉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傅淮洲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继续冷声嘲讽:“白冉冉,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现实就这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