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千欢的面前,正站着好几个夫子。
“各位先生回去吧,等有了结果,我会派人去通知你们。”
她起身行礼,几个夫子也鞠躬还礼,随后一个接一个离开。
鹭儿笑道:“夫人,这是要给小姐找老师吗?”
“嗯,嘟嘟自打出生以来就在山中生活,没怎么接触过明社会,我想还是应该找个老师,好好教她一些基本礼仪。”
谢千欢说着,蹙起了眉头。
鹭儿问道:“夫人这般表情,莫非是刚才那些老夫子不符合您的心意?”
谢千欢微微颔首,“是啊,他们虽然是满腹经纶,也算是学识比较渊博,但张口闭口都是之乎者也,讲的一些迂腐道理,我可不想让他们把嘟嘟教成一个三从四德的封建女人。”
“那些老头子就是这样的了,夫人,您何不考虑一下请个女夫子?”
“女夫子?”
谢千欢一怔,这她倒是没有想过。
鹭儿笑着点头,“我听说太傅府的颜小姐就是一个女夫子,她经常去学塾教一些女学生的,只是她出身高贵,不知道愿不愿意来当小姐的老师。”
“你说的,是颜盈盈……”
谢千欢想起这位故交好友,一时不禁有些恍惚。
一别数年。
她仍是颜小姐。
也就是说,在太傅的强烈阻止下,她始终未能如愿和谢炎成婚,成为谢家的媳妇。
“颜小姐经常教导女子要自立自强,和那些老夫子是很不一样的,我们姐妹也曾经去听过她的课呢。”鹭儿道。
谢千欢微笑,“好,我派人到太傅府去问问。”
“您是追月楼的楼主,虽说不是皇亲贵族,但在京中的地位也不低了,想来颜家会答应的。”
鹭儿不知谢千欢隐藏的其他身份,一脸天真说道。
谢千欢站起身,“刚才你说战王来了,是么?”
“对呀,二楼的酒宴现在可热闹了,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尽心竭力,一处细节也不敢错漏,把对面天香楼的好多客人都给吸引过来了。”
鹭儿吃吃的笑。
她以前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能压过天香楼的那些花魁头牌。
谢千欢的眸底却泛起丝丝凉薄,“走,我们出去看看。”
刚踏出房门,谢千欢就听见酒宴上觥筹交错的声响。
果真如方才鹭儿所言,热闹极了。
但,在这些快活的吵嚷声中,夹杂着一阵格格不入的叫骂。
“萧夜澜,你忘情负义,你不是人!像你这种杂碎,根本不值得女人为你而死……”
听起来是对负心汉的控诉,可声音却是男子喊出来的。
谢千欢陡然停下脚步。
她不由自主,紧紧握住了旁边的栏杆。
鹭儿轻声解释道:“那是安定侯府的世子,他偶尔会来喝酒,每次喝醉,便会对战王破口大骂,听说今天没请他的,想来是不凑巧撞上了。”
谢炎的骂声从楼下清楚传来。
“萧夜澜,你害死了我妹妹,害得我们一家生不如死,你背信弃义……当初你怎么对我们保证的?你说你一定会让我妹妹活着回来,结果她却在牢狱里难产而死!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