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送了！”
李丞相牛气轰轰的起身，昂起头，大阔步走出厅子。
谢千欢由衷感慨，“这大叔还真是嚣张啊，听他的话，倒好像这天下不是你们萧家的，而是他们李家的。”
萧夜澜淡淡道：“他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就凭着他出身于那什么大夏第一士族？”
在谢千欢接受的教育里，门阀世家都是好几千年前的东西了，比老古董还要老古董。
俗话说得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仅仅因为投胎的时候运气好，一辈子什么事都不用做就大富大贵，这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萧夜澜瞥了她一眼，道：“李家已经昌盛了数百年，不说那些名士，单单是曾经入朝位列三品以上的权臣加起来都有几十个，更别提他们还有数以万计的门生。”
“尽管先皇提拔了许多寒门子弟，但朝中仍有过半是他们的人，李丞相地位稳固，连父皇都得让他三分，何况本王一个小小的皇子。”
这也正是李丞相敢跟萧夜澜对着干的原因。
别人怕萧夜澜，他没必要怕。
想当初，李丞相甚至很看不上萧夜澜，不愿意将嫡女嫁给他。
谢千欢眨巴眨巴桃花眼，“除了李家，还有别的士族可以跟他们抗衡吗？”
“你是真的不学无术啊。”
听到这种问题，连萧夜澜都忍不住说她。
谢千欢捏着手指头，“以前我每天跟哥哥一起吃喝玩乐，没怎么和京中贵族交际，爹娘也不告诉我这些事，我不知道很正常。”
萧夜澜道：“不是你没有和其他贵族交际，是他们嫌弃你，不愿意搭理你这个草包。”
“扎心了。”
没事，反正以前的她，不是现在的她。
她好歹是个博士。
论化水平，完全吊打那些只懂得吟诗作乐的贵族。
萧夜澜哼了一声，“不过，这些事情知不知道都没有影响，因为先皇不喜欢高高在上的门阀世家，如今除了李家以外，其他士族基本没落了。”
“这么说来，先皇很有先见之明呀！他肯定是个明君，知道放任门阀的权力膨胀下去不会有好结果，所以着重提拔寒门子弟，牵制住贵族，这个策略太聪明了。”
谢千欢十分欣赏先皇的举措，然而，不知为何，萧夜澜的表情却有点古怪。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谢千欢，问：“你真的认为先皇是明君？”
“提拔寒门，广开科举，这就是明君该干的事儿呀，你也得多跟你爷爷学学，只可惜他死得早……”
谢千欢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她忽然想起在紫霞山，刘太妃说先皇不是病逝，而是被太后害死的。
虽然刘太妃说的未必就是真相，但……
还是保留一下态度吧，免得现在夸得太过火，将来打脸。
萧夜澜沉默片刻，转移话题道：“四大士族除了河裕府李氏以外，还有江北的程氏，洛城的诸葛氏，以及你姨婆的慕容氏。”
“姨婆？真的吗？”谢千欢眼睛瞪大，“不会吧，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姨婆的其他亲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