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千欢看见坐在墙角萎靡不振的那个男人,险些不敢认。
这还是她那个纨绔风流,一身公子哥儿贵气的兄长吗?
“哥。”
她放下手绢,试着唤了一声。
谢炎的身子动了动,抬起头来,在凌乱的鬓发之间,那双和谢千欢同样的桃花眸依旧清澈好看。
他看见谢千欢,眸中流露出一丝欣慰。
但,他并没有出声回应。
谢千欢凝眸,转过头对萧夜澜说:“不如你先出去,让我和他单独说说话。”
“这两边的牢里都关着穷凶极恶的犯人,你乖乖站在此地,不可接近其他牢房。”
萧夜澜叮嘱完便走了。
谢千欢轻轻握住如冰块般寒凉的铁柱,“我知道和那个婕妤私通的人不是你,他们抓错了人,你为什么不否认,不喊冤?”
谢炎眸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他叹了口气,重新低下头。
没想到,即使对着最疼爱的妹妹,谢炎也依然不愿意说话。
“哥,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谢千欢看得快要急死了,“我们是一家人,你说出来,我才能帮你想办法啊!”
谢炎苦笑着摇头。
谢千欢脑海里白光一闪,震惊的看着他,“该不会,其实你是天阉?!舒婕妤想勾引你,结果被她发现了你是天阉,所以你不敢为自己申辩……”
“你在想什么呢。”
面对谢千欢的脑补,谢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冤枉他别的都无所谓,这种事可绝对不能冤枉他!
谢千欢:“你这不是会说话嘛。”
“哪有人怀疑自己亲哥哥是天阉的。”谢炎没好气,“小姑娘家家,不害臊!”
谢千欢一脸理所当然,“天阉是一种病,这病也不会因为我是你妹妹,它就自动痊愈啊,你要是有这方面的困难尽管跟我说,虽然我没治过,但还是会努力帮你想办法。”
“行了行了,赶紧回你的王府去养胎,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谢炎索性转了个方向,把脸对着牢房的墙壁。
谢千欢追着他走了几步,“你得先告诉我,那晚你和舒婕妤被抓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情况?”
见他不吭声,谢千欢怒道:“谢炎,别以为这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想想爹和娘,他们都会被你连累的!”
谢炎的肩膀微微颤了颤。
“太后和战王殿下定能保住他们,你不用担心,就算要死,也只会死我一个。”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你要被推出去砍头,我就可以不用担心了吗?你转过来看着我,还有这个你没出生的外甥,如果你死了,那你永远都见不到自己的外甥长什么模样了!听到了没有,别在那里装蜗牛!”
谢千欢说的来火,就一直往前走,试图找到能看清谢炎正脸的角度。
她走到墙边的时候,突然从旁边牢房猛地伸出一只戴着镣铐的手,用力抓住了她的胳膊!
“啊!”
谢千欢吓出尖叫。
那只手用力拽着她,把她拉到旁边的牢房前,沙哑声音伴随着恶臭在她耳边响起,“嘿嘿,女人……好久没见过女人了……”
“放开我!”
谢千欢看见栏杆后面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心里惊惶不已,奋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