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什么意思?”
罗萍愣住,很清楚陆涛口中的“死皮赖脸”指的是谁。
罗涛和张扬说完地址,挂了电话才起身,板着一张脸。
丝毫不掩饰心里的厌恶。
“我离家早,是你在照顾爸妈,所以爸妈死后我竭尽所能的帮你。”
“你呢,用一些不知哪里听来的封建迷信,想害我女儿!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爸爸……”罗欣然被吵醒了。
她茫然地看着眨了眨眼,“姑姑害我什么了?”
“没事,爸爸和姑姑出去聊几句。”
罗涛不希望女儿知道那些腌臜事,推着罗萍往外走。
罗萍却突然转身,半个身体压到病床上。
“欣然,你帮我跟你爸说说情,别赶我们走。你姑父跑出租不容易,姑姑工资也不高,我们租不起a市的房子。”
重情重义的爸爸突然翻脸,必定是姑姑做了过分事。
罗欣然避开她的视线,“对不起姑姑,大人的事,我做晚辈的不好插手。”
罗萍站了起来,嫉恨地看着侄女。
罗涛把她拽离病床,厉声道:“出去。”
“呵。”罗萍冷笑着,“你真的要赶我走?”
罗涛:“我说到做到。”
“罗涛你别忘了,是我一个人给爸妈端屎擦尿,养老送终。没有我,你能像现在这么舒坦?”
罗萍不装了,撕破脸更好。
她要把这些年的苦全吐出来。
“从小邻居们就夸我聪明,说你木讷,当初我要是能早早出去打工,一定比你现在更有钱。”
“我就是要偷罗欣然的命,怎么了?”
“这是你欠我的!”
“我的女儿必须幸福快乐,健健康康,你的女儿就该病魔缠身!这样才公平!”
走廊上的病人和家属们听到争吵,好奇地围观过来。
这个女人最后那句说得太过分了。
也不怕遭报应。
罗涛瞥了眼门口嘀咕的人,出奇的冷静。
“爸妈生病那四年,我每年往家里打款将近十万,爸妈死的时候,你却连两口棺材都买不起。”
“钱,你都花去哪了?”
罗萍眼神乱了一瞬。
给自己鼓气似的,她昂着下巴说:“花在医院了。”
罗涛:“你撒谎!”
罗家二老身体不好,先后差了三个月过世。
那时候罗涛在跑船,几个月才回家一次。
每月一发工资,他就把大部分钱转给妹妹。
父母下葬后第二个月,船靠岸了。
回到老家的罗涛听街坊邻居说,罗萍根本没送老人去过大医院。
每次都是请镇上的医生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