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失笑道:“独孤卿言过其实了。”
高颎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不知皇后娘娘对此事有何看法?”
杨坚眸色森森,冷声道:“伽罗近来身子欠佳,好不容易到仁寿宫来静养几日,你还要用这些事让她烦忧么?”
高颎无奈,只得回道:“臣知近年来皇后娘娘凤体违和,若无要事,臣与臣夫人都不会烦扰皇后娘娘。
只是陛下离京日久,臣也不见皇后娘娘三月有余,心中实在放心不下,既来这一趟,也该去问安才是。”
杨坚不好推辞,只好道:“你们主仆情深也是难得,眼下皇后人在凤翔,你且去吧。”
“臣遵旨。”高颎闻言,当下也没有犹豫,便起身退了出去。
杨坚看着高颎退出殿去的身影,心中冷哼了一声,只要把刘居士抓在手里,让刘居士招出太子对皇位图谋不轨是迟早的事。
一旦将太子罪名坐实,太子谋逆,按罪当死,他再网开一面,贬其为庶人。这样一来,一则消除了太子势力过盛,储君对王位的威胁,二则放过太子,也留下了宽仁的名声。
前朝之事繁复,后宫稍好一些,承云殿内三位贵女各自躺着一张矮榻做着精油按摩,凉风浸入,轻纱曼掩,正是乐平公主、晋王妃、与蜀王妃。
蜀王妃第一次做这全身精油,几番揉压之下,不住地呻吟出声来:“公主,本宫竟不知这精油……还有此等效用!”
乐平公主早已习惯了这番伺候,道:“这精油的妙用可不止这一处,可以干敷、湿敷,可以泡水洗脸、沐浴,都能起到滋养肌肤的效用,不过——说到最为立竿见影起效的,当是这全身按摩了。”
蜀王妃微微睁了睁眼,看了看身边的芸香正从水晶瓶中将精油倒进手心,又按揉到自己的身上,长长喟叹道:“到底是乐平公主啊,这全身下来怎么也得用掉大半瓶去。”
晋王妃闻言,回道:“四弟妇近来神色不豫,公主为了安慰四弟妇,特意将自己珍藏的精油拿来用,说来——妾也是沾了四弟妇的光。”
蜀王妃讪讪笑了两声,冲着乐平公主和晋王妃道:“本是我宫里的事,让公主和晋王妃看笑话了!”
乐平公主回道:“四弟他冷落你,偏爱董氏,这事做的不周全。母亲她心中心疼你,与我说起,我也觉得四弟他处事不周。
不过,左右你才是蜀王正妃,蜀王府后宅还是你说了算,就算那董娘子身子是个好的,她也越不过你去。
反正母亲也好,本宫也罢,都只认这你一个弟妇的。”
乐平公主话音一落,晋王也跟着道:“妾也只认你一个弟妇。”
昨日,蜀王妃正在宫内赏景,偏巧遇到了那娇若白花的董娘子,心中本来就十分厌恶那董娘子,那董娘子上来依礼拜见,她便没有给那董娘子什么好脸色。
可偏巧那董娘子当下犯了虚症,脚下一歪就倒入了一旁的水池之中。尽管立时便有宫人把董娘子捞了起来,这山间风凉,那董娘子被山风一吹,便晕了过去,直到夜间都没醒。
蜀王闻言董娘子在蜀王妃眼前落水,当下便以蜀王妃没有照管好内宅为由,将蜀王妃一掌掴倒。
蜀王妃本就对蜀王宠爱董娘子不满,被这一掌掴下,顿时便闹了起来,独孤皇后闻言,当下还为了太子心力交悴,被气得顿时便站立不稳。
幸而乐平公主正在身侧,扶住独孤皇后好声安慰了一番,又自请安抚蜀王妃,这才有了今日三人一起做精油按按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