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怔了怔,想了想自己学过的经济学理论,本想辩上一辩,又觉得没什么意思,即便说了,那晋王估计也听不懂。
再加上实在不好与晋王争执过深,给乐平公主添麻烦,于是便笑了笑道:“殿下说的是,但也不能怪我太过贪财。
日后我要带公主离开京城,到时候总不好再花朝廷的钱。
可是,公主千金之躯,跟着我岂能让她受苦,趁着现在多赚一些,到时我和公主也能过得遂心如意。”
晋王脸色一僵,神色不由怔了怔,心头似有一颗重石猛然砸下,又痛又闷。
缓了一下,晋王妃开口道:“元元的打算也没有不对,公主以天下养,若离了朝廷,到时候……是得要元元来费心了。”
晋王回过神来,冷笑出声,道:“只怕肖娘子打错了算盘,日后若是汉王继承了大统,他会放你们离开么?”
肖元元顿了一下:“汉王?”
晋王道:“你以为与本王有了约定,便万事大吉了吗?孰不知世事无常,汉王得父皇器重,只怕肖娘子的打算会落空啊!”
肖元元皱着眉看了乐平公主一眼,乐平公主笑着拍了拍肖元元的手,对着晋王道:“阿摩,你也不用太过灰心,论才干、论功绩、论德政,你是几个兄弟里拔尖的,阿姊相信你。”
但这话安慰不了晋王,晋王这些天深刻体会到,无论你多能干,多听话,多孝顺,只怕也拗不过杨坚的一颗偏心。
晋王摇了摇头,对着肖元元道:“之前汉王多次拉拢肖娘子,都不得其门道,如今已经时移事易……
肖娘子对朝堂风向不甚关注,本王劝娘子不妨多打听一下,也好早做打算。”
这话说的,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了。
肖元元咧嘴笑道:“公主看重殿下,殿下又何必妄自菲薄?我与公主一样,也相信殿下!”
晋王神色一怔,肖元元的回答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心里知道,肖元元虽然擅于奉迎媚上,但却绝不是个愚忠之人。
更何况肖元元与晋王之间,从来都没有忠心二字可言。
汉王如今如此得势,晋王又肉眼可见的受了冷落,肖元元为何就相信晋王呢?
一时间堂中众人沉默了一瞬,晋王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对着晋王妃道:“阿环,咱们叨扰阿姊这许久,也该回去了。”
乐平公主闻言,客气道:“阿摩这就要走了么?不如留下来用个膳吧!”
晋王妃笑着对着乐平公主和肖元元推辞道:“多谢公主,只是宫中还有些琐事,不好一直在外滞留。”
晋王妃说着,便和晋王一起站起身来,乐平公主也起身相送,“既然如此,那就不好再留你们二人了!”乐平公主如是道。
晋王朝着乐平公拱手一礼:“阿姊客气,暂且留步,不必麻烦了。”
乐平公主含笑点了点头,吩咐白鹭子道:“白鹭子——送晋王和晋王妃出宫。”
白鹭子应了一声:“是。”便引着晋王和晋王妃退了出去。
待二人走后,乐平公主和肖元元又坐了回去,肖元元端起方才沏好的新茶,啜了一口,茶香清远,茶汤柔滑顺口,一口茶喝下去,肖元元舒服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