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当年秦王妃崔氏给秦王投毒,终使秦王毒发身亡,为了惩治一个小小崔氏女,皇家与清河崔氏也做了多番妥协,更何况是如今的越国公了!
正如乐平公主所说,太子即便知道了此事是杨素的手笔,他也没有去向杨素质问,连杨约都没有召见。只在当夜,太子回府,将左卫率宇述召进了房问话。
“听说近来宇卿——你与左庶子走得很近啊!”太子问道。
宇述迟疑了片刻,回道:“臣与左庶子同为太子殿下效力,自然是常有往来!”
太子笑了笑,说道:“左庶子眼高于顶,一般人都不放在眼里,你能与他交好,想必有你过人之处!”
宇述心中生起一丝不安来,但脸上表情未变,只是客套道:“臣愚钝,左庶子不过是看在臣是殿下的左卫率,这才对臣客气了几分。”
太子挑了挑了眉,道:“杨约何须人也,当朝左仆射的弟弟。弘农杨氏就连本宫他们都未必看在眼里,更何况是本宫底下的左卫率?”
宇述赶紧道:“殿下何必妄自菲薄,殿下乃国之储君,日后即位乃一国之主,弘农杨氏再如何势大,也大不过朝廷去!”
“是么?”太子阴阳怪气道:“他真的不敢么?就算他不敢对本宫如何,那他会不会对本宫的兄弟、本宫的儿女、本宫的子侄如何呢?”
宇述一听,顿时腿下一软,有些站立不稳,朝着太子深深施了一礼:“殿下——”
太子歪了歪头,看着深深躬下身去的宇述,问道:“这无缘无故的,宇卿为何行此大礼?”
宇述深深躬着身子,头也不敢抬,犹豫了一下,回道:“回殿下,近来臣得知了一件事情——只是猜测,不知道是否该告诉太子殿下?”
太子心底哼了一声,但表面不显,回道:“宇卿直说便好,无须多礼。”
宇述听罢,直起身来看向太子,认真的回道:“回殿下,近来臣与左庶子时常饮酒,左庶子席间曾道:
蜀王其人骄横跋扈,莽撞无礼,连陛下都敢忤逆。
他若手掌益州兵权,待日后殿下即位,怕是难以节制,恐有逆天大祸!”
太子皱了皱眉,道:“然后呢?”
宇述回道:“左庶子说殿下仁心仁义,不忍向手足动手,可他身为臣下,理当为殿下扫清登位的障碍。
臣当时并不觉得如何,可自从蜀王落难以来,臣越想越觉得此事与左庶子有关。
奈何臣手上没有证据,无法向殿下陈明此事!”
太子顿了顿,朝着宇述看了好几圈,正在宇述心如擂鼓之时,太子问道:“杨约这些话,你怎么想?”
宇述回道:“左庶子虽为人孤傲,臣却觉得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太子盯着宇述,宇述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回道:“殿下与蜀王固然是手足兄弟,而且蜀王确实也并未对太子殿下并无威胁。
可是蜀王此人实在狂悖,如今陛下借着君父之名,尚且可以压制他一二,若由他一直狂悖下去,轮到殿下时,该如何挟制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