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垂下眼来,默不作声,只深深叹了一声。
白鹭子接着道,“滕王殿下不肯,入宫闹了好一阵子,被陛下强行绑了回去!”
这世上要面子的人,大都是个小气鬼,杨坚就是这样的人。
肖元元在一旁没心没肺道:“依我看,这事儿就是滕王不对,他老婆又是下毒,又是诅咒,难怪陛下会生气。只是绑回去而已,若是换我,先派人打他一顿,再绑回去!”
乐平公主瞪了肖元元一眼,道:“你只是一个外人,说得轻巧!
为人处世哪有那么多对错?不过是‘亲疏好歹’四个字。
论亲论疏,论好论歹,在滕王眼里,滕王妃都排到了最前面!
在滕王心里,他不管什么因果,什么罪过,什么答案?
她是他的妻,他的立场便是答案!”
肖元元眼睛眨了眨,“这就是一个糊涂蛋呀!”
乐平公主叹口气,“你还小,若有一天你碰到一个人,当你不管是非对错,万夫所指,都要和他在一起时,再想想滕王,看他是不是一个糊涂蛋。”
肖元元笑了笑,认输道:“算了,是非对错,分得太清也挺累的,糊涂就糊涂点吧!”
乐平公主摇了摇头,不再理她。
说实话,公主府新进的这一批奴婢,一开始肖元元担心,会不会还有奸细,所以让以老带新的时候,特意交待了公主府原来的老人,要仔细观察,有事及时禀报。
后来一直没有发现异常,便渐渐放松了警惕。
如今的江都城内,民生安定,这使得府衙事务渐渐趋于减少,各司其职之下,晋王渐渐有了闲暇的时间。
江都城里,晋王贤名街传巷闻,人人称道,官民之间,完全不似是三月间初到江都时那番剑拔弩张的样子。
这日,晋王便与晋王妃携众婢泛舟于城外湖上,正是人间七月末,莲叶田田,细柳微风,湖光山色,江南美景真乃人间绝色。
晋王妃手持着信道:“元元啊,怕是今年来不江南了?”
杨广接过信来,看了看,皱眉道:“她在京都开酒庄,还要开酒楼?她怎就闲不下来呢?”
晋王妃靠在椅子上,道:“小娥英出嫁是八月十九,酒楼也好,酒庄也罢,就算开也要等到娥英出嫁之后。若要步入正轨,起码要两三个月。两三个月后,就是年下了,她不可能年前还要到江南来一趟,除非她不想留在京中过年。”
晋王将信放了下来,道:“怎么?阿环你想她了?”
晋王妃微微笑了笑,“确实,自她走后,便觉得身边少了什么似的!”
晋王也笑了,道:“就算她年前回不来也无妨,今年江都形势好,我们可以早些回京过年,到时再见到她,我便开口,向阿姊要了她,与你做伴!”
晋王妃脸色冷了下来,道:“只怕不容易!”
晋王道:“那有何难,那肖元元本就是阿姊为我准备的,只要入了晋王府,给你给我都一样!”
晋王妃摇了摇头,道:“经此一番,你还会觉得乐平公主会把她随意送人么?”
晋王不在意道:“就算她开再多的酒楼,做再多的东西,她也只是公主府的奴婢,是赏是送,都是一句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