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安没有端着架子,直接回答了县令的问题,“今日天色已晚,怕是不能去查看这些百姓是何症状了,就先叫我们带来的大夫们和这里的大夫们交接一下吧。”
凤安淡声吩咐着,刚才她已经看到了,这里的大夫们已经眼睛都红了,显然是在压力下被累坏了。
就连面前的县令也是衣冠不整,看上去已经不太顾及自己的形象了,身上的衣服脏了也没有急着回去换。
县令知道他们都是京城里面来的人,所以对他们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根本不敢有半分懈怠。
凤安看着县令给他们安排好的房间,站在门口观察了一番才进去,一旁的云墨已经控制不住的扇动了几下,“公主先别进去了,奴婢进去给你打扫一下。”
一旁的县令看到这副样子也有些不好意思,“真是对不住,两位姑娘,本官之前也不知道还有女子要过来,所以没特别准备房间,毕竟这些男人随便将就也能睡,只能委屈你们两个了。”
云墨看着县令,刚准备发作就被凤安给阻拦住了。
凤安轻轻摇头,县令并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能够给她这样的待遇已
经算是不错了。
“多谢县令,明日一早别忘了让人煮一些我给你的药方,剩下的药渣也别扔。”
县令虽然心中觉得奇怪,但还是很快就答应了下来,这个姑娘还真是宫中过来的,诊治方法竟然都和其他的太医不一样,实在是让县令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是一堆没有用的药渣,留下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凤安看出了县令有些疑惑的样子,却没有多说,毕竟县令也不明白这些。
云墨一直站在一旁守着凤安,完全没有和凤安一起躺下睡觉的意思。
凤安见她铺好床之后便背着一把剑在旁边站着,便出声叫她过来。
“云墨,你站在那里做什么,晚上你和我一起睡,县令给我们两个人安排了一个房间。”
云墨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公主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怎么敢和公主睡在一起,奴婢还要保护公主,请公主先去休息吧。”
凤安看到她的样子,直接把她拉到了身边,让她没有机会拒绝,“好了,本公主并没有说出真实身份来,所以你若是在本公主身边表现得过于卑微的话,旁人都会对我们的身份产生怀疑。”
云墨点点头,凤安这话说的倒不是没有道理:“公主放心吧,皇贵妃根本不知道我们两个出宫了,而且池大将军在我们身边,她身边那个高手也根本无法伤害到我们。”
凤安微微抿唇,没有吭声。因为她清楚的记得,上一世孤城里面不光是闹了这一场发热不止的病,所以她要想办法制止才是。
将云墨拉到榻子上之后,凤安却突然没有了睡意,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脑海中一直在想着解决的办法。
不一会儿,凤安便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动静,抬头一看发现门口有一道黑色的身影走了过去。
她一猜便知道,很有可能是池良卿在暗中保护着她们,想看看晚上有没有人敢过来冒犯她们。
凤安犹豫了片刻,还是推开了门,刚好看到了在门外站着的池良卿。
池良卿看到凤安之后有些惊讶,“本将军恰好起来找点东西吃,公主也是吗?”
凤安没有拆穿他,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抬起头来,“有些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
池良卿和凤安并肩站着,转过身看了她一眼,还是忍不住问道:“公主是否觉得不适应?”
凤安摇头,“池大将军可是小看我了,难道本公主在你眼中就如此的脆弱吗,本公主可没有那么多的小脾气,既来之则安之,此行可是本公主一直吵着要过来的,自然没有反悔的道理。”
“公主想的够清楚明白的,明日便要和那些百姓们见面了,公主是不是紧张了?”
池良卿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语气里面充满了关切之意,引得凤安多看了他几眼。
池良卿也是说完之后才意识到的,忍不住咬了下自己的舌尖,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些,别继续说些无用的话。
凤安没有注意到池良卿的紧张,以为他只是和往日里一样摆着臭脸,缓缓转过头看向他,“池大将军难道不应该比本公主更加紧张吗?”
阿越刚好在晚上起夜,出门后却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于是在原地乱转,一扭头却碰到了凤安和池良卿。
阿越困的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小声嘟囔道:“怎么做梦都是我家将军的婚姻大事,也不知道将军和公主怎么样了,若是公主明日就嫁给我家将军的话,我肯定在此处敲锣打鼓!”
池良卿和凤安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
看到了无尽的尴尬,而阿越以为自己在梦里,完全不知道他所说的人就在自己眼前站着,还在小声嘟囔着。
“别听他胡说八道,这件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口无遮拦习惯了,明日我再好好的教训他!”池良卿的语速飞快,忙不迭的看向凤安,刚好对上凤安亮亮的眸子之中。
凤安倒是完全不在意阿越刚才所说的几句话,对着池良卿笑笑,“阿越怕不是看错了人,把本公主认成了旁人。”
凤安也不管阿越刚才一口一个公主的叫着,嘴角勾起,看起来浑然不在意。
池良卿看到她不在意的样子,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凤安便看到了睡眼惺忪的阿越被池良卿拉起来练剑。
阿越还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看到凤安后还在热情的打招呼,却被池良卿一剑差点砍到头上。
“将军,奴才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这样对奴才!”阿越被池良卿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询问起池良卿来。
池良卿用剑柄不轻不重的拍了几下阿越的身子,低声警告道:“本将军让你陪着我练剑,不是让你在此刻多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