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安的这句话说的委屈,看似是在感谢凤莺,实际上是直接将对方推向了刀锋上。
凤渊很快注意到了凤安话中的重点。
“你难道不是自己爬上假山的吗?怎么和凤莺扯上了关系?”
凤安抬眉看了眼凤渊,有些害怕的张了张嘴,这才说道。
“是莺姐姐叫儿臣去放风筝,儿臣才去的,但等到儿臣到了假山旁,萤姐姐的风筝已经挂在了假山上,莺姐姐便叫儿臣去摘,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假山上被抹了油.....”
凤安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
她的话说到这里,故事已经很清楚了,这停顿的空档,刚好给足了人想象空间。
她此番一段话,明里暗里,只差点将凤莺有意布局几个字说了出来。
蒋淑月忍不住站了起来,怒斥凤安:“安丫头,本宫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没有证据不可妄言,你无端说这些话,怎么好似是你莺姐姐算计你似的!”
凤安闻言,脸上更是委屈,她喉咙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畏惧的瞧了一眼蒋淑月,最终是一声不吭了。
她缩缩脖子,嗓子里甚至夹了些哭腔:“是,母亲,儿臣再也不敢说了。”
说罢甚至还用手背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看上去
当真是被欺负惨了。
这让人不禁想起,凤安从前也是有亲生母亲的,只是皇后福薄,先一步西去,留下凤安自五岁之时便养在皇贵妃膝下。
平日里她二人虽是母女和睦,可到底不是亲生母女,就如这一幕,任谁看,都会觉得凤安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
“你!”
蒋淑月没想到凤安竟然猝不及防的摆出这般可怜姿态,气的直拧眉,差点儿就要厉声命令凤安不许哭。
凤渊瞪了眼蒋淑月那憋闷模样,方才孩子的一声哭腔,从前再生气,如今也气不起来了。
他沉声:“安丫头想要说什么只管说,你便这般阻止,难道真是莺儿所为?!”
“不...不是的皇上!是臣妾听安丫头没有证据还这般胡言.....”
蒋淑月没想到凤渊生了气,连忙解释,但触及到凤渊的目光,只得悻悻低下头,不好再说。
凤渊冷哼一声,侧目问起身旁的大太监刘桂全:“假山上,可派人查了?!”
刘桂全闻言,小心的点点头:“确有一层油腻腻的东西,不过闻上去像是厨房用的.....”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扫了眼凤安,暗道这丫头看上去像是个爱闯祸容易被人愚弄的,怎么今日如此机敏。
连假山上疑似被人抹了油都能猜得到。
凤渊听罢,脸色铁青。
他瞪了蒋淑月一眼,后者连忙紧张下跪,跟着蒋淑月的奴才们也纷纷跪下。
“皇上,这怎么可能是莺儿做的,您要明察啊!”
“那到底是谁有意害公主摔落假山!”
凤渊环视一圈,直接将手边上的茶盏摔了下去。
天子发怒,殿中的人哗啦啦的跪了一堆,就连蒋淑月也不敢顶着他的怒火,贸然说话。
刚走到殿外的凤莺听到殿内的动静,顿住脚步冷下了脸。
她怎么也没想到,凤安那个任人摆布的蠢货竟然没有按照她的意见大吵大闹!
反而还引得父皇察觉此事乃是人为!
凤安这个榆木脑袋怎么就开了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