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寺里。
归珏脚边跪着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他神色真切道:“主子!皇上传信来,叫你快快回去呢!你已经在他国度逗留一年之久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归珏俊美的脸色闪过一丝不耐烦,用力敲了敲手边的木鱼,发出一声响亮“咚”。
“本宫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如何回去?”
那侍卫又急切道:“哎呀,主子,你已经做了很多了,几乎京城的高门大户都有你的眼线,还有寒族的银两你也抢过来不少,你快回去吧!不然皇上就要亲自来抓你回去了!而且,你再不回去,小的便也回不去了……”
侍卫说着哭丧了脸,瞧着是要流泪。
“行了,父皇的意思我知道。”归珏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再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一定回去,眼下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归珏不是一个容易松口的人,此番松口了,已是难得。
侍卫也不敢得寸进尺,只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确认了一
遍:“那就一个月,主子万万不可再拖延了。”
归珏无奈地挥了挥手,那侍卫便下去了。
一个月。
归珏抬起脸,看着天上变化多端的云,微微勾唇道:“一年前,我没赶上带你离开,这一次,我一定要带你离开!”
宫里。
长公主自从宁岑死后,整个人疯疯癫癫,手上原本攥着的朝臣不是交还给了太后,就是放任他们流失掉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儿女私情装满了她的脑袋,她,已经没有一点心思在政治上了。
这些日子,除了太后已经没有人来探望长公主了。
京中的高门夫人之间,偶尔谈起这位曾经辉煌一时的长公主,也只剩下一些酸笑话。
说,她是个克夫不吉之人。
说,她命薄,承接不住命里的滔天富贵。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只是没有一句好话。
世态炎凉,大抵如此了。
今日,冷清了多时的公主寝殿,却是来了一位贵客。
“皇后。”陆愉仪冷冷瞥了一眼来
人,似有若无地笑了笑,“你怎么有空来看我呀,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别人不知道你的恶毒心肠,我却知道。”
冯婉吟静静地听着,未发一言。
阴阳怪气的话,这些日子冯婉吟已经听了很多,多一句少一句,她早就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