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赵韵宁从前不相信这些,她从前在相府见过很多读人,多年埋头依旧不见脱骨变化,只当这句话,是人学子之间的客套寒暄。
可今日见了暗香,才明白古人诚不欺我。
今日的暗香同上一次一样依旧身穿白衣,还是以前那般温顺的眉眼、姣好的面庞。
不同的是,她的神态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眼神清澈却诱人娇媚,如冰天雪地里的一抹桃红,惹人心疼,让人想呵护。
同时,她的气质也不再是唯唯诺诺,而是变得柔软,就如遇水的草,全身舒展开,一颦一笑间魅惑在她身上无比通透。
一个人若想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定是下了狠心。看着她的变化,赵韵宁想到其中种种,
竟有些佩服她。
看着赵韵宁微微愣神,楚红都不禁打趣道:“这位姑娘可比楼里大多数姑娘刻苦多了,若是男子在仕途上下这样的狠心,一定能封侯拜相。”
楚红不知,最能让人下狠心的,不止是向上爬的欲望,还有无边无际的恨意。
“你真的想好了?”赵韵宁看着暗香,眼神清楚,若是她此刻反悔,依然有余地。
“小姐何必多此一问。”暗香失声笑笑,她眉目流转之间,赵韵宁仿佛看见落满花掰的枝头颤了颤。
恨意带来的决心,是最锋利的刀刃。
赵韵宁又看向楚红,微微一笑道:“好姐姐,此番多谢你了,待我过几日去楼里找你喝酒。”
做惯了解语花的楚红立刻明白她和暗香有话要说,也不多留,嗲声道:“那我
在楼里等你。”
楚红走后,赵韵宁对暗香说道:“你如今已经够美够娇,能够勾起宁岑的心了,只是他惯来狡猾,若是要长久在他身边,你必须要获取他的信任,懂得事事示弱,发自肺腑的赞许他,像菟丝似地缠绕他,依赖他。不能犹豫,不能心软,这样才会有机会完成你的目的。”
“若是有片刻犹豫,则满盘皆输。”赵韵宁越说脸色越严肃。
这话说起来简单,可狡诈的宁岑和恶毒的长公主皆不是好对付的,她依然在给暗香留反悔的余地。
迎着她的目光,暗香爽利的点点头,说道:“我虽愚笨,但也知道这件事既然开始了就没有退路,宁岑辱我,长公主她害我父亲,这两件事像两块大石头,压着我日日喘不过气来,我每一
日睡前想着这些事,怎么都睡不着。我无法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所以,我怎么可能心软,怎么可能后悔?”
她的声音里混着森森的寒意,眼神无比坚定。
“那好。”赵韵宁也不再劝她,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背负的事情,她比谁都清楚。“你照我说的,再去接近宁岑,最好是能怀上身子。”
说着她转身接过小桃递来的箱子,打开说道:“这里面有两样东西,一件是助兴房事的衣物,一瓶的助你早日怀上身孕的药。”
她摇了摇药瓶,继续说道:“我担心你躲不过长公主的毒计,安胎或许不便,这药丸方便携带,每次房事后你服上一粒,不出三月,定会有消息。”
暗香脸色微红,认真听着。
“说到这里,我不妨告诉你
,长公主的身子坏掉了,不能有身孕。而宁岑,对子嗣也有着执念,这是你的机会。”
“小姐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我觉得你很了解宁岑和长公主。”暗香隐约感受到眼前这位国色天香的女子,很不简单。
“你无需管我是谁。”赵韵宁道:“你只需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
暗香愣愣的记下。
“若无事,我先走了。”赵韵宁道,“你好好照顾自己,切莫心急,也不要害怕。”
“小姐且慢。”暗香咬咬唇,继续道,“长公主善妒京中人人皆知,小姐你真有办法,让宁岑迎我进门?”
暗香虽然也知道眼前这女子不简单,可让长公主允许宁岑纳妾更不简单。
“这件事,我自有办法。”赵韵宁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推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