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现下你已经知晓赵小姐的死因,打算如何处理?”赵韵宁觉得此刻是讨论这件事最好的时机。
“宁岑,必须死。”陆霁远眼里的杀意,比林间的月光还冷。“但,死太便宜他了。自古打蛇打七寸,把他在意的东西全部一一拿走,再让他死才最合适。”
陆霁远所言和赵韵宁心中的答案不谋而合,她也要让宁岑尝一尝下地狱的滋味。
“那我能帮王爷做什么呢?”
“想必今日,宁岑对你说了,你长得像他先夫人,赵氏。”
赵韵宁看着自己的墓碑,点点头。
“我不远万里从扬州将你带到京城来,也是为了这个缘故。”陆霁远不知为何,说完这句话时竟然有些不忍,“但你比她更美艳一些,能聪明狡猾一些,她从前也是一等一的机灵,不知怎的婚后就成了被人指责一句就动弹不得的傻瓜……”
她不是傻
子,能得出虽然陆霁远在骂她是傻瓜,但没有奚落,只有疼惜。
“我找你来,想让你替她,用女人的方式对付宁岑一家。希望你明白。”
赵韵宁不傻,听得出他言语之中有警告的意味,他想告诉自己,自己能从扬州来到京城,能招人前压宁幼踩一头,能引起宁岑的主意,这些都是因为她有幸有几分像“赵氏”,切莫搞不清自己的位置。
“我该怎么做?”她问。
“就继续像这般行事即可,宁老太太这件事你做得很好。”
做得很好,所以她升为了妾妃,果真如此。
从前她在宁家面对种种不公,不敢反抗,忍气吞声。
远在边关,高高在上的陆霁远没少透过别人的嘴巴骂她蠢女人。
想不到,陆霁远,你后院第一个女人竟然是为了一个蠢女人而收。
她缓过神来,心底泛起酸楚,眼里有泪意,但背过身去的陆霁
远浑然不知。
翌日,陆霁远传令,让鹰羽来通报赵韵宁一起去柴房提审罪人。
鹰羽十分不解,此事事关重大,毕竟牵涉赵小姐,王爷这么会让那位插手呢?
虽说不解,还是照办。
柴房内,那两贼人,虽被侍卫严加管制但还是不安分的在扭动,活像两条肥大的虫子。
赵韵宁看见这二人又想起当日种种,厌恶地皱了皱眉。
虽然她的不悦稍纵即逝,但陆霁远还是察觉到了,当即命令:“来人,去弄两盆凉水来,将他们泼醒。”
此时中秋已过,凉水浇身,实在难捱。
这两人即可哆哆嗦嗦的求陆霁远饶命,鹰羽一脚踢开两人,凶狠的问:“当日,是谁将那小娘子交到你们手上,命你们欺辱她的?”
“小的不知,小的真的不知!”其中一个被拷打关押了一夜,现下已经欲哭无泪了。
“人是我们老大带来的,小
的只知那位娘子是家中犯了罪的官家小姐……”另一个虽说也是惊弓之鸟,但好歹说了点有用信息。
“你们老大现在人在哪?”见鹰羽这气势,大有杀人不眨眼的可能,这两人惊恐无比,连忙交代:“老大干完那一票之后就消失了,我们也不知道。”
“呵,想必是被杀人灭口了。”赵韵宁仔细认出眼前这两人,确实不是为首的,结合宁岑的人品分析,为首那个此刻怕是已经过奈何桥了。
“大有可能,而且当日,我们真的没有碰那个小娘子,她就自尽而亡了!”这俩贼人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将当日的情况如竹筒倒豆般麻溜交代,早知有今日,当日就不该参与,现在什么都没捞着,还可能送命。
“王爷,现在该怎么办?”鹰羽明白虽然事态已然清晰,但单凭这两人的证词,若是上报官府,宁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躲
过去。
“那当然是以牙还牙,以彼还彼。”赵韵宁的胸中的怒火“蹭”就烧了起来,虽然已经过去月余,每次入夜,梦见那一日的惨状,都会惊醒。
陆霁远点点头:“将这两人弄到集市上去,找人监视他们,让他们自己去与别人说清,宁岑是如何买凶杀人,当日的情形到底是如何,若是他们不好好将这件事做完,那也不必留了。”
那俩贼人见陆霁远衣着打扮高贵,相貌不凡,大有杀伐果决之气度,哪里敢不从?
市井百姓对此类既八卦又不公之事,最是感兴趣,讨论起来滔滔不绝。
不出一日,整个京城人人皆知,宁岑为攀高枝,买凶杀人害死发妻,又在发妻死后毁人清白。连前去胭脂铺买水粉的宁幼彩都被别的管家小姐好生挤兑了一番,回到府内,气的摔摔打打。
此刻宁岑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