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叔,您看看?”刘光耀主动将手里看起来很神秘的金匣子递了过去,态度谦卑而有礼。
邱老爷犹豫了又犹豫,晶亮的目光,却始终盯着那个金匣子,他的感觉告诉他,这里面的玩意儿,一定是很有意思很珍稀少见的。
别的不说,光这个金匣子本身的做工,那就不是一般的材料,也不是一般的匠人手笔,邱家的生意里,也有一个收藏铺子,所以,他对这些也算是小有研究。
他鬼使神差难以拒绝地伸出了手,直到沉甸甸的金
匣子落到他手里,他的激动,一直没有停过。
“你爹有说过,这里面到底放的是什么东西?”
刘光耀暗喜,这位邱老家之前刻意装出来的冷淡和疏离,已经渐渐消散,这是一个极好的开端。
“世叔,我爹说,让您自己打开就知道了,这样才更有意思,对不对?”这下,连刘光耀都十分好奇那金匣子里面的东西,他爹很早的时候就有一个私密的小房,那小房从来都不让他们兄妹进去过,他爹把那小房守得很严很紧。
厚重的金匣子里面,到底放了什么在里面呢?
邱老爷慢慢地打开最上面的一层假锁扣,再慢慢地掀开匣子的顶盖,里面装着的东西,就这样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这……这……”他惊得说不出话来。
刘光耀好奇地望过去,只见那匣子里只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而这个黑乎乎的东西,长得很像房四宝里的砚台。
这么个东西,他爹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担忧地望向邱老爷,生怕再节外生枝,因为这个破砚台,而惹得邱老爷刚平熄的怒火,又再次蹿升。
“世叔,这是……”他试探地问道。
“混小子,你爹还真是好眼光呀,他居然有机会能得到这样宝贵的砚台,还真是我平时小看了他呢,你爹真是深藏不露呢。”他笑意吟吟的,将那黑亮的砚台取了出来,小心地放在手里把玩,细细观赏。
刘光耀的担忧,一扫而光,不过还是很谦虚地问道,“世叔,恕贤侄眼光拙劣,我爹送给您的这个砚台,我还真是看不出一点奇特之处来,除了看上去比普通的砚台外表要黑亮一点更光滑一些,实在是不知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可是好东西呀,你这小子这么说,一看就知道你平时不爱收藏这些,但凡懂点的人,都应该知道的。这个砚台,可是曾出自名家的制作手笔呢,相传,这位匠人用独门特法制作出来的砚台,
以前是专供皇族用的,就是大门大户,也不见得能弄到一个,小老百姓更是连见都没有机会见过,这个砚台的制作工艺比普通的砚台要复杂很多,因此出产的数量也极为的稀少。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呢,关键是这个匠人一手的绝活,居然没有流传下来,相传他无子无女,一生并没有收徒,所以,连个继承人也没有。”
“贤侄也听说世叔也爱舞弄墨,看来,我爹也还是挺了解您的,送您这么一个珍贵的砚台,这下真正派上了用场,以后呀,世叔您就用这个砚台吧,好让这好东西,在您手里更能发扬光大!”刘光耀笑嘻嘻的,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拉近了和邱老爷之间的距离。
“那是自然的,晚上我就好好试试这传说中的宝砚!”谈着谈着,邱老爷眉开目笑起来。
“还要等晚上么?那不是太久了,世叔,好东西就得马上用上,依贤侄看,世叔这么喜欢,不如现在就去房把这宝砚摆上,咱捣鼓捣鼓?看看效果如何?”
邱老爷想了想,爽快地应道,“好,试就试。”别说,他心里还真是痒痒的。
二人当即从前厅,马上移到了房。
服侍在旁的下人见状,只能暗中无奈地摇头,他家老爷,看样子就这样轻易被对方给攻下了!
说好的坚守呢?说好的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呢?
刘光耀这次难得谦卑起来,担当起了童的角色,主动为邱老爷磨墨起来。
“世叔,您看,还需要再磨一下么?”
那态度,真是说不出的温和和谦卑。
“行,我先试试!”邱老爷已经完全沉浸在这鉴宝的喜悦里,早已经忘了自己的原则和战线。
‘涮涮涮’一番运笔疾飞之后,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便呈现在案上。
“世叔,您这字真是笔锋劲力,大气磅薄,令贤侄佩服不已!连我爹都比不上您这水平呢?”刘光耀继续拍马屁,但是实话也是有的,因为他爹的字,水平真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