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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延伸到夏至结束。
陈桦在家待了一天离开。
“就在家一天?”钱向荣摸不着头脑,略有些生气。
陈桦难为地点头,“公司临时有事。”
公司大部分人员端午放假,但领导层必须留一个领导者带人守班,处理紧急事项,而本次守班领导突然有事需要离岗,他不得不临时顶上。
“可不是诓我?”钱向荣质问。
“没有诓您,”陈桦顿了顿又说:“难得回来一次,我肯定也想多陪您两天。”
钱向荣听的半真半假,“哦”一声。
“哎,又要走啦。”她小声叹息,让人看着颇有些心酸。
“走吧,可得注意安全。”钱向荣扬声念道,嘴角挤出一丝笑意,“这一走又得年下回来。”
陈桦眼眶泛泪,“有事打电话。”
“好。”钱向荣抬头应。
铃铛跑来蹭蹭陈桦,似乎在向他告别。陈桦弯身抚了抚铃铛,嘀咕道:“胖娃啊,走啦,好好吃饭,别挑食,不然又得生病了。”
铃铛昂头在陈桦手心钻了钻,转身离开。
陈桦瞄一眼时间,“妈,走啦。”
“不然天黑之前赶不回去。”
钱向荣脸色全然不满意,但是嘴上装作不在意地说句,“嗯,好,注意安全。”
陈桦吸了吸鼻子,插科打诨笑说:“我转身一走,可不兴许骂我哦。”
“邵念在这,您不得给我留点面子。”
钱向荣收收生气的神色,被陈桦预料到话术似的,看我一眼笑呵呵说:“妈心中有谱。”
话即,钱向荣拉起我的手盈盈笑说:“你桦哥,习惯说笑。”
“这是不是你们年轻人口中的幽默感?”
陈桦迅速搭话,“妈,我走后您在吹捧,不然我在这尴尬。”
“还有吹捧过头,小心适得其反。”
钱向荣又瘪嘴。
我笑说:“钱阿姨,桦哥人好,您不说我自己也能体会。”
钱攥着我的手紧了紧,开心笑起来。
在一番脱离悲伤的分别面前,是难言的强颜欢笑。
木门“啪嗒”一声关闭,钱向荣没有出去送一送陈桦。她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怅然若失。等到陈桦启动车子走远后,她起身望向窗外,陈桦就这样带着母亲不舍的眼神奔向有风的方向。
钱向荣抱着铃铛出神,自言自语,“青山有车有房,非要跑出去混。”
“孩子大了,老母苦心也留不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