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蜿蜒的山路上,一辆吉普车朝着红旗子村的方向缓慢行驶。
盛暖栀坐在后排亲热的挽着陈盛夏的手,小嘴一开一合黄鹂鸟似的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陈盛夏没好气的戳了戳她的脑袋。
“你呀,不就是想过来见邱允吗?还跟我在这拐弯抹角的耍心眼儿呢?”
盛暖栀脸一红,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撒娇道。
“什么呀?我是看你天天工作太辛苦了,带你过来亲近一下大自然!”
陈盛夏双手环胸,看了一眼窗外北风呼啸,以及掉光叶子的枯藤老树,似笑非笑道。
“嗯,枯藤老树昏鸦,风景不错!”
盛暖栀:“”
“你不觉得你应该过来视察一下邱允的工作吗?毕竟是把整个制革的业务都承包给他,这都一周了,你就不好奇他做到哪一步了?”
陈盛夏食指敲了敲下巴,歪着脑袋看她。
“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好奇。”
邱允家西面的空地上机械轰鸣、人声嘈杂。
六十多个男男女女,给毛皮脱毛、软化鞣制、切割、染色、烘烤、刷涂层、抛光、检测,制革的每一步都有专门的人负责。
邱允知道短时间内让这些人全部掌握制革技巧,并熟练的把优质的皮革制作出来无异于天方夜谭。
于是他把制革技巧全部拆分开来,一道工序都只交给专门的几个人负责。
例如,这六十多个人,谁在脱毛的技术上脱颖而出,这五天的时间里,就专门负责给毛皮脱毛。
谁比较擅长软化鞣制,就专门负责这一块的操作。
俗话说的好,术业有专攻,五天的魔鬼训练下来,这六十多个人虽然都不能独自制作出一张完整的皮革出来。
但他们在各自的工序中都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
在浪费了近两千张的毛皮后,邱允终于训练出一个专业的制革团队。
“天呐,这简直就是一个成熟的制革车间啊,邱允这是怎么做到的?”
吉普车上,陈盛夏看到眼前的一幕捂着嘴惊呼一声。
这一幕出现在任何一个工厂都很正常,但偏偏这一幕出现在一个名不经传的乡下。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都是因为那个十七岁的少年。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把邱允祖上三代都查的清清楚楚的。
在去她们厂里学习制革技术之前,邱允从来没有接触过制革技术,家里更没有做生意的人。
可他竟然在完全没有经验的情况下,凭一己之力,用短短五天的时间,就打造出一个制革车间出来。
听着耳边机械的轰鸣声、看着井然有序、忙而不乱的员工们。
陈盛夏忽然觉得,邱允这个人太不简单了。
单是这几次接触下来,他所呈现的学习能力、组织管理能力都强的可怕。
如果再给邱允几年的时间,他得成长到哪一步?
陈盛夏忽然对此期待了起来。
她陷入沉思的时候,忙碌的工人们也发现了路边停着的吉普车,小声议论了起来。
“哇,是小汽车哎,是哪个领导又来下乡视察了吗?”
“没听村长说啊,车停在邱允家门口,是不是来找邱允的?”
“快看快看,有人从车上下来了,咦?这个小姑娘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