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船豪华宏伟,连船身都用红金色描了线。
船上人多,吵得很,月笙一下子吵醒了,小手小脚蹬着小被子,哭声一下子就镇住了所有人得声音。
姜琬琰亲自抱过来哄,多日没有在母亲身边,月笙似乎对姜琬琰的味道有些遗忘了,姜琬琰抱过来之后她还是挣扎得厉害,手胡乱在空气抓。
姜琬琰看的心疼,怕她这么哭把嗓子给哭哑了,只能换着花样得哄,哄了没一会儿,太后身边的姑姑马上就过来了:“王妃把郡主给我吧,郡主和太后亲,兴许太后哄哄也就好了。”
姜琬琰瞬间警觉,把月笙抱得更紧了一点,沉声道:“不用了,我亲自抱过去就是了,月笙还小,那里认得人,不过是人多又吵吓着了。”
说完之后便往里走,太后坐在船的前方,清河园风景极好,泛舟游园别有一番滋味。
姜琬琰没心思看风景,走到太后身边福身行礼:“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月笙还哭着,声音像是刀一样一刃一刃割在姜琬琰的心上。
太后也听的皱眉,开口道:“来,给哀家抱抱!”
姜琬琰沉默了一下,轻声道:“
太后大病初愈,月笙这会儿闹腾得很,怕抢着太后,还是我抱着吧,待会儿就好了。”
太后听出来姜琬琰话里的戒备,想起来皇上说得,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否则真要是闹起来,大家面上都挂不住。
姜琬琰倒是不怕的,太后却不得不顾及自己的身份。
“也好,你费心些,哀家和月笙投缘,约莫是因为这丫头出生没两日便抱过来了的缘故,这一天不见着,哀家心里总归不踏实。”太后伸手拨弄月笙的手,月笙的小手捏成拳,用力的挥舞着。
“王妃,奴婢瞧瞧,郡主是不是尿了不舒服?小孩子娇贵,可马虎不得。”跟来的乳娘小心的插一句嘴,也没伸手,就怕姜琬琰不肯。
月笙这么哭着,姜琬琰实在心疼,让乳娘看看也好,不管是尿了还是饿了,总不能叫她一直难受。
想到这里,姜琬琰才不舍的把月笙递给了乳娘,乳娘接手准备下去的时候,姜琬琰还不放心的叮嘱:“好了就赶紧把月笙抱回来。”
意识到太后还在一旁,又扯着嘴角笑笑:“太后还等着瞧月笙呢。”
乳娘看了一眼太后,应声退下了
。
太后没多说什么,她知道姜琬琰是放不下月笙,皇上说的不错,这毕竟是敬王府的第一个孩子,姜琬琰舍不得是正常的。
但是孩子就是要小的时候养在身边才会贴心,若是懂事了再养,只怕会有二心。
太后没有想过敬王府的心意有什么好值得顾及的,她是太后,她要什么,还需要姜琬琰愿意么?
她只是不想两个人拧起来,面子上不好看。
“身子都大好了?”太后问一句,让人给姜琬琰和素衣赐座,“方才哀家便没有看见你,去哪儿了?”
姜琬琰坐下来以后,才注意到太后旁边不远处正是郑妃和重新复宠的温贵人。
郑妃也在看她,见姜琬琰看过来,还温和的微笑着点了点头,反而是温贵人,微垂着眼帘,看不清楚究竟是个什么神色。
“是,已经大好了,敬王府那边。。。总也不能长时间没个主持家事的人。”姜琬琰提起敬王府,想看看太后是什么反应。
“的确,不过也不急,哀家还想再留月笙几日。”太后说的不算强硬,留足了回旋的余地。
姜琬琰心头一颤,看向郑妃娘娘,想从郑妃娘娘那
里得到一些提示。
郑妃轻轻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看来。。。太后的确是存了要抱走月笙的心思。
姜琬琰沉默下来,没有再说话,心里面五味陈杂,一时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情况。
素衣一直瞧着姜琬琰的情绪变化,她一沉默下来,素衣便轻笑着开口:“臣妾方才也瞧见月笙郡主了,的确是个讨人爱的孩子,只是小孩子,总爱吵闹,也离不得生母,太后当真喜欢,往后敬王妃常常进宫来陪伴太后便是了。”
太后瞄了素衣一眼,她是敬王府送上来的丫头,自然也是帮着敬王府说话的。
“今个儿出来散心,也是因着哀家大病初愈的缘故,许久没有出门,哀家瞧着你们素日里走动的也少,借着今天的机会,好好亲厚亲厚才是。”太后没接话,自顾自的转移了话题,身边的人都跟着附和,有些唏嘘。
敬王府这一遭,是福是祸还真不清楚,所以大家都没有多嘴什么。
被太后无视,素衣也不觉得有什么,她本就身份卑微,如果不是皇上宠爱,现如今也轮不到她坐在这里。
私下里太多人都说她是
靠着一副皮囊爬上来的,素衣不以为然,本身拥有好皮囊就是上天的恩赐,这样的酸话她从小就听惯了的。
太后不太喜欢素衣,也没那么喜欢胡美人,但是相较起来,太后最看不惯的人,还应当数温贵人。
这次特地叫上她,也是皇上的意思,太后也不愿意母子情分就因为一个无关痛痒的女人淡了,只是这么在眼前瞧着,终归还是心头不爽。
“温贵人。”太后突然话锋一转,看向温贵人,“你这般沉默,是觉着无趣么?”
温贵人一直垂着眼帘,突然被太后叫到,抬起眼的瞬间有些惊慌,她赶紧站起身来,轻声道:“回太后的话,臣妾。。。有些晕船。”
船已经到了湖中央,待会儿还要摆宴席,温贵人居然晕船?
“既然不舒服,怎么不早说?”太后有些不悦,总觉得有些搅扰了兴致。
“臣妾微不足道,都是小事,能够承受。”温贵人回答的时候有些拘谨,她知道太后不喜欢自己,所以有什么都是尽量忍耐,即便是说了,太后依旧会觉得她麻烦,看不顺眼的人怎么都看不顺眼,温贵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