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白红梅咦了一声,隔墙问苏忆安,“昨晚灰太狼来了?”
“嗯,大概有九点多钟,半个小时就走了。”
“留下一只野鸡,我都回来两天了,没见它来看看我,你这刚来第一天,他就来了,明明那时候我照顾它也不少……偏心小灰太狼。”
苏忆安穿衣爬了起来,确实是一只野鸡,还是公的,五彩缤纷的,比昨晚的小公鸡还要好看。
“楚楚不是谗小鸡吗?这下根本吃不完了。”
白红梅准备把野鸡收拾出来,过了一晚,身子都硬梆梆的了。
楚闻松用炉子烧水。
“今天早上是来不及了,响午的,炒了给那俩小的吃。”
楚楚趁机拔鲜艳的鸡毛做键子。
“姥姥,这是谁送的啊?是狗蛋哥哥吗?”
“楚楚,不许这么叫,要叫向南哥哥,高的是向东哥哥。”
狗蛋狗蛋,从一个小闺女嘴里说出来,多难听啊。
“噢。”
苏忆安开始做饭。
“煮地瓜干吧,加上花生米。”
“行啊。”
给楚楚安安炖鸡蛋羹。
吃了早饭,给苏苏喂了奶,楚闻松和苏忆安就骑着三轮去公社了。
三轮好长时间不骑,好长时间不保养,走起路来咯吱咯吱响。
“一晃都快五年了,记得刚买的时候花了一百多块,那可真是一分一分攒的,攒了大半年的,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三轮车中了老用了,一百多块也值。”
“你都用它干了啥?”
对他没参与的那段经历,楚闻松想知道,知道了了解了又心疼。
“骑着自行车去城里送货,单程走三四个小时,卖豆芽卖嘎啦卖小鱼,野鸡兔子,知了龟,瞎闯子,只要不偷不抢,什么能换钱我都干。”
这些,楚闻松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宠着的女人曾经吃过这么多的苦。
不止心灵上的,还有肉体上的。
“我要早认识你半年就好了。”
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贺胜利下放到这里,才是他们认识的契机;贺胜利没到这里,他们怎么会认识?
最让楚闻松心疼的,是苏忆安背负的那段失败的婚姻,伤的应该很重很重吧?
两人先去了农技站。
农技站冷冷清清的,现在还没开始种庄稼,用到他们的时候极其有限;就算用到了,就是混日头领工资的,作用有限。
问了看门大爷,看门大爷放他们进去自己去找。
“刘国庆。”
刘国庆正在准备午饭,因为他未婚妻来了,巧他妈给巧开门,真是巧到家了,未婚妻的大姨妈也来了。
这会,正窝在被子里,失去了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
“为什么女人会来这个呀?”
刘国庆:“……”
“为什么你们男人没有?”
这就像问他:你们男人为什么不能生孩子?一样没有答案。
“真的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女人要来这个?为什么女人要生孩子?拉扯孩子的也是女人,还让不让女人活了?”
刘国庆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过了一会才崩出一句,“咱不要孩子。”
“为什么不要啊?我又不是不能生。”
谁说让女人生孩子不公平的?不让生也不行。女人啊,可以自相矛盾,男人不用发表任何意见,只要耐心听着就行,女人就是需要个聆听者啊。
等把大姨妈送走了,该干嘛还干嘛,委屈早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