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安听出来的,更多的是心酸,是无奈,是不舍。
“妈,您放心,我听您的,肯定擦亮眼睛,找个能对我好的人嫁了。高矮胖瘦我都不挑,只要他能对我好,对爹妈好就行。”
白红梅:“……”闺女她心疼,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一整个下午,白红梅依照鞋码绞了十三双袼褙,十三双鞋面,只要能用得上缝纫机的地方,苏忆安都用缝纫机缝了。
果然事半功倍。
下午下工了,谢瑾年才在饭桌上说了今天的事,对面是个健壮的年青男人,谢瑾年怀疑苏忆安挨打了,甚至受伤了。
同是女人,白红梅检查一下还能方便些。
白红梅骂骂咧咧地把苏忆安拉回自己的房间,这么大的事一个字不露,是怎么憋住的?
“妈,我没吃亏,我把他的下巴壳子卸了,他还吃了谢瑾年一板子,当时都砸晕了。”
“得亏瑾年遇上了,要是没遇上,你能说不吃亏?”
要是那样她只能自认倒霉,放人走了。钱是好东西,不至于到以命相搏的地步。
苏忆安除了胯骨一侧有一块淤青,就是那一脚造成的,除此以外,其他地方没有伤。
遵母嘱,苏忆安又请了一天假,在家休息。她是个闲不住的,休息=做鞋了。
日子就在这平淡而又忙碌中过了一天又一天。
五月中旬,白红梅这个媒人终于当成了,黎家父母对苏忆红比较满意。在商议彩礼的时候,刚开始定下的是120块,三转一响只有两转,自行车和缝纫机,婚后和公婆住一起,一个院住四家。
这个条件在当下说高不高,也不至于太寒碜,居中等水平吧。
娶黎兴平二嫂的时候,是彩礼60,三转一响一转也没有,两相一对比,这就让黎二嫂很窝火。和公公婆婆大闹了一场,黎唐两口子就和白红梅这个媒人商议,能不能彩礼也出60,缝纫机和自行车只要一样,另外一样补给黎二嫂。
白红梅没想到黎兴平这么好的小伙子,家里的父母会是这样糊涂,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走哪山砍哪柴,五年前和现在一样吗?
这还没完,黎大嫂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她也炸锅了,她结婚那阵彩礼才三十,别的啥也没有,要补的话连她的一起补上吧。
气的苏大江骂娘,这都是家什么逼玩意?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糊涂蛋、不讲理的都进这一家去了。
这门亲就吹了,生不起这个气,丢不起这个人。
苏忆安承认黎兴平是个好人,家庭太不给力,以后能不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还真不一定。
想当初她没嫁进黎家,还真算幸运的,重生之前的她吵架不太擅长,撒泼也不行,胡搅蛮缠的更是一窍不通,还不得郁闷死。
过了几天,黎家父母和黎兴平一起来到苏大海的家里。经过族里的长辈做工作,补偿了黎大嫂黎二嫂各三十块钱,人不闹了。
黎家人的意思很明白,家事处理好了,希望白红梅再帮着撮合一下,他们对苏忆红还是很满意的。
白红梅只是个媒人,跑腿办事可以,她没有决定权。尽管看不上黎家父母,还是又跑了一趟苏大江家。
苏大江家还有怨气,没点头也没摇头,这门亲暂时搁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