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了,夜晚的农村异常的安静,能听到风抚摸树叶的哗哗声,也能听见蛐蛐的鸣叫,月光下癞子修长的身影显得有点吓人,他仔细的看着听着这夜景,思绪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癞子打开手电看到了墙上爬着的两只蝎子,天气热了,蝎子就出动了,它们晚上捕食,白天休息,小时候癞子抓过蝎子,这是一味药材,可以卖钱,他也曾被蝎子蛰过,那种疼痛深入骨髓。
村里有个老中医,只要被蝎子蛰了,到他哪里去,只要他嘴里念叨几句话,当场被蛰的地方就不疼了,现在癞子也没有搞懂对方念叨的什么。
而现在还有晚上捉蝎子的人,不过拿的设备都很先进,是那种紫外线灯,一照到蝎子身上就发白光,不过想想也是造孽,这些土蝎子都被抓光了,都快绝后了。
拿着灯的人一晚上他可以抓一斤多的蝎子,这样一晚上可以有二三百的收入,看到捉蝎子的人往田英家这边过来了,癞子躲进了厕所抽着烟,并且咳嗽了几声。
小时候的乐趣是晚上既可以抓蝎子,还可以抓知了猴,一晚上抓个几十个知了猴,放到盐水里一泡,然后炸着吃那是相当的香。
现在的孩子整天抱着手机已经没有这方便的乐趣了,随着城市化的推进,人们的肆意滥砍滥抓,小时候的乐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想到这些癞子还是很怀念的,孩童时期的无忧无虑多好,而长大后却没有了快乐。
看到田英哭,癞子顾不得这个时间点了,他来到门口敲着门,这么晚敲门实在是有些唐突,就怕被别人看见,那样一传出去又是议论纷纷。
癞子知道对方没有睡,敲了几下门,不一会门口的灯亮了,脚步声逐渐的传来:“谁呀?这么晚了?”
“是我啊英子,我是癞子。”
田英沉默了十几秒:“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癞子哥?”
“你哭了?所以想问问你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了英子?谁欺负你了?”
田英又沉默了一会,她在纳闷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哭了:“你什么时候见我哭了?”
癞子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复对方,只好左顾右而言他:“你方便打开门吗?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事,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走了,你别哭啦。”
癞子说完话后田英打开了门,门开的并不大,田英看着癞子内心还是有点紧张,说话也有点吞吞吐吐了:“孩子都睡了,你要不去屋里坐会吧。”
这是田英第一次这么晚的把癞子让到家里,之前她给自己定下了规矩那就是绝不在晚上让癞子进门,就是白天也不行。
她自己打破了规矩,没办法生活都是一地鸡毛了谁还在乎所谓的规矩,这些天她确实伤心,简直是心如刀割。
田英的伤心是有原因的,起因是前段时间王二头特意回了一趟家,似乎还喝了一点酒,回来后他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话,又想说又不敢说的那个劲头很是烦人。
田英意识到对方很反常,因为一般家里没有什么事对方是不回家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在田英的追问下,没想到王二头开头的第一句话就把田英镇住了:“咱俩离婚吧,我想了很久,咱俩离了吧?”
田英揉了揉耳朵,她想确认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你发什么神经那?怎么了,突然回家有什么事吗?你是不是看我在家闲的啊?我还得去皮毛厂上班那。”
王二头深呼了一口气,他抑制着内心狂飙的血液:“我想清楚了,咱俩当初结婚就是一个错误,这日子我不想过了,家留给你,孩子也给你,什么都给你。等月底我回来咱去民政局吧。”
说完王二头急匆匆的走了,他是鼓着勇气说的话,他不敢看田英的眼神,甚至也不敢说话太强硬,本来他计划马上就去离婚的,可是话到了嘴里就到了月底,他也等不及田英的反应就匆忙逃跑了,或许是内心有对田英本能的恐惧吧。
他走后,田英傻了,整个人还处于懵逼的状态,过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实在搞不懂,这一切是为什么?
“难道自己的丈夫受到什么刺激了吗?他可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为什么出去工作才一两年的时间人就变了?”
她哭着打电话给对方,但是王二头都不接她的电话,她想再确认一下丈夫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对方就是不接她的电话,这不接反而证明了其中必定有事,她了解丈夫的性格,王二头就是那种一遇到大的事情就喜欢逃避的性格,他轻易不敢直面面对。
田英没有找到答案,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通知去离婚,这他妈简直就像是开玩笑的,于是第二天她抱着妮妮直接去了丈夫工作的酒店。
田英向前台打听了好久才找到王二头,前台对她的眼神也让她有点不理解,似乎这里面还有别的事。
对于自己媳妇登门,王二头里面瞪了眼,还感觉到很意外,更多的是愤怒,王二头把田英拉到了外面:“有什么事不能家里说嘛?干嘛来这里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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