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没有看到父亲身后的匕首,还以为能继续一手遮天,为所欲为。
李知府眉头紧皱,拼命想着脱身之计。
宁知微不跟你玩心眼,来来回回的言语试探,而是,一言不合就动手。
他不能拿官的那一套来跟她过招。
“静宁县主,万万不可,这事传出去对你我都不好,别人认为我软弱无能,我无所谓,但会认为你拥兵自傲,张扬跋扈,有造反之嫌。”
他一副为宁知微着想的样子。
谁知,宁知微不为所动,“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不怕,这王梅花是我宁家的奴婢,她出了事,我当然要追究到底。”
“搜。”
强势如斯, 给出的理由充分,找不出什么破绽,都说是宁家的奴婢,宁知微想管,天经地义。
李知府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无力感,这哪是温尔雅的名门千金,分明是军中的老油条。
而且,这是一个有化有头脑的老兵痞,更难对付了。
宁知微慢条斯理的把玩着茶杯,“对了,知府请我进城,不知要商量什么大事?”
“呃?这……”李知府眼神乱飘。
李大公子却是个憨的,帮着父亲开口。
“静宁县主,我们秦城穷的叮当响,城池破旧,城中道路常年失修, 还请您援手。”
宁知微微微蹙眉,“让我们帮忙修?也不是不行,李知府愿意出多少钱?”
李知府:……
李大公子咋咋呼呼的,“如果你们要从秦城过,就每人出十两的人头税,也算是为我们秦城做贡献了。”
这理直气壮的做派, 像谁?
当然是耳濡目染,学自他的父亲,李知府。
而且,年轻人无知无畏。
宁知微不禁气笑了,“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间过,留下买路钱。”
李大公子居然点头了,“对,就是这个意思,啊。”
侍卫一巴掌挥过来,把李大公子打趴下,啥玩意?上梁不正下梁歪。
李大公子被打的头晕眼花, 又气又恼,“你一个下人,好大的胆子……”
“啪啪。”又是两巴掌。
“住手。”李知府忍不住喝止,“还请县主可怜可怜秦城的百姓们吧。”
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宁知微大开眼界,“那就算了。 ”
“什么?”李知府笃定朝廷传召,宁知微必须要上京,而这是进京的必经之路,只要他不开城门,她就只能乖乖上人头税。
宁知微一脸的遗憾,“我这就上一道折子,不是我们宁家军不奉诏,是秦城不让我们过关。”
她还笑眯眯的拱了拱手,“李知府,多谢你。”
谢他干吗?谢他给了一个光明正大不去京城的理由?
而且,这罪名他一个人扛了。
李知府如遭雷击,她这是阳奉阴违,太狡猾了,“不不不,不行。”
“主帅,人找到了,在柴房找到的。”
一个年轻女子被带进花厅, 如出水芙蓉般清纯美丽,但这会儿遍体鳞伤,全是血,很是凄惨。
老妇人扑了过去, “梅花,我的孩子,你怎么伤成这样?疼不疼?”
年轻女子一看到老母亲,再也控制不住感情,眼泪刷的下来了,“娘。”
母女俩抱头痛哭,无尽的悲伤和痛苦,室内一片凝滞。
宁知微冷冷的看向李三公子,“李三公子,你为什么对我宁家人如此糟践?这是要跟我宁家开战吗?”
李三公子可能这种事情做多了,一点都不怕。
“不敢,此女绝不是宁家的奴婢,你是武官,没有资格查办我,这不合规 。”
宁知微嘴角轻轻扯起,明面上不能拿他怎么着,但,背地里悄无声息弄死他,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再说了,不是有锦衣卫吗?他们有直接逮捕审讯判刑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