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宜将那只小银锁交给谢韫之,便暂时不再关注此事。
近日裴彻和寇明珠合完八字,准备下聘,这聘礼本是件让裴彻头疼的事,可许清宜却告诉他,三六礼都会帮他一并置办。
于是在许清宜的跟进下,二人的婚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嫂夫人,我不知怎么感谢你才好,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尽管吩咐。”裴彻心怀感激,特意过来当面感谢许清宜。
“裴副将客气了。”许清宜忙笑道:“你是韫之的左膀右臂,又是禛哥儿的师父,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对她来说,这就是一件举手之劳的事。
“是。”裴彻便不再多言,只是在心里暗暗承了这份情。
他这个人身无长物,没有什么可报答的,唯有身手还算了得,若是以后有机会为将军一家涉险,他绝无二话。
“梧桐巷的宅子也收拾好了。”许清宜与他商量道:“你看看挑个日子,叫裴老夫人他们搬过去,先暖暖房,适应适应?”
“好的,我回去与他们商量。”裴彻点头道,再一次感叹嫂夫人的仔细。
想来,有这样一位温柔贤淑的夫人,将军成亲后是过得很幸福的。
“对了。”许清宜笑道:“禛哥儿总怪我们拘着他,正好,你可以带他出去转转,使唤他干点活。”
提到学生禛哥儿,裴彻便笑了,显得俊朗大方,意气风发:“好,嫂夫人不心疼即可。”
许清宜心想,那孩子被他爹虐成这样,已经心疼不过来了。
目送裴彻离开,许清宜就想起了沈举人,对方科考也就是这几天了,该送去的东西,她早已提前叫人送去。
接下来就是静待好消息。
隔壁,勇国公夫人见完临哥儿后,即刻叫人去打听临哥儿的消息。
得到的消息说,临哥儿被将军府领养之前,原来有父有母,只不过母亲是男人从拐子手里买下来的女人,已经被杀害。
勇国公夫人瞬间如坠冰窟,颤抖着手指猜想,那个被拐子卖给无赖的女人,莫非就是下落不明的儿媳?
“夫人,这身世也对得上啊。”周嬷嬷一眼就看到了蹊跷,和主子分析:“您想想看,一个乡下的地痞无赖,怎么可能生得出谢大少爷这么钟灵毓秀的孩子?他家祖坟就没有这个风水!”
正是如此,勇国公夫人点点头:“反之,若那孩子是襄哥儿夫妻俩的种,那就说得过去了。”
可这就意味着,临哥儿他母亲生前,受了天大的折磨。
勇国公夫人和周嬷嬷对视一眼,主仆二人都落下泪来,哭成一团。
儿子与儿媳的命运太苦了,为何会遭此大难,她实是想不通。
“夫人节哀,当心身子。”周嬷嬷陪着哭了片刻就止住了,连忙劝导勇国公夫人:“如今小主子安在,您要爱惜自个儿,否则谁给小主子撑腰?”
是这个理儿。
勇国公夫人瞬间就不敢哭了,生怕哭坏了身子,没人给她的嫡亲孙儿主持公道。
“秀莲,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勇国公夫人道,自从认定临哥儿是自己的孙儿,她茶饭不思,每天只想着如何把对方认回来。
且不说爵位的事,这是他们陆家的血脉,陆襄唯一的孩子,哪能不想?
再说爵位,现在的世子陆启铭是庶子出身,当时陆襄出事后,才记在嫡母名下抚养。
那会儿陆启铭约摸十三四岁,被姨娘养得资质平平,奈何勇国公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世子人选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