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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天,商作贾的公司就暴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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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雷影响了江饮溪等那边负责产业调整准备被并购的事务,公司高层早就乱成一团,一部分心生异心,准备外逃谋生路,一部分厌恶谈瑟的作妖导致公司被影响,另一部分还怀有希望,希望联系到谈瑟跟她谈一下如何稳定商家,起码保住这份产业吧,这么蒸发股份价值谁受得了?她自己能受得了?
不过明明是商作贾当年操作不当,给人留了把柄,让有些人可以利用商业手段跟网络媒体力量渲染影响,现在不少人却都下意识怪谈瑟搅弄风云。
“一来是因为商作贾已经进去了,这些人说不到他。”
“二来,还不是那点子偏见跟狭隘。”
林恩不在四方墨律所工作,但也知道这场变故导致江饮溪那个团队亚历山大,毕竟现在魔都商圈都知道谈瑟准备处理商作贾的公司。
这个收购案子也不小了,商作贾架起的公司占据的市场份额跟前景也不错,不然也不会让伯立弦急于抓住机会从谈瑟这里找捷径。
说明还是有一定竞争能力的。
白得这么大一个项目的四方墨律所看在谈瑟这人一如既往在雇佣金上的豪气也知道好歹,立即增派人手资源,但律所里面唯一的女性合伙人也亲自问江饮溪要不要联系谈瑟那边。
江饮溪在此之前已经考虑过了,回复她,“当前可以处理,我确定,而且基于我对她的了解,这场变动,她一定是知道的,如果是不可调和的影响力,她会告知我改变策略,如果未曾联系,放任我们处理,就说明在她预判内,也绝不会影响结果,所以贸然联系她也只会暴露我们律所承压的能力。”
“她会考虑以后的合作。”
“我有感觉,她不是因为稳不住这个产业盘子而抛售财富,或者是因为对商作贾这个人渣的情绪报复而选择这样处理,很可能——她只是看不上。”
“一旦大笔资金落入她手里,她会选择其他优质资产,以她的风格,会选择可信的人员打理负责。”
江饮溪的眼神已经在告诉这位上司也是当前她的行业恩师该如何看待谈瑟了。
“权力分配财富,而权力的获取从来也是因为最野生的生存力——尤其是在灾厄游戏的背景下。”
“您见过一个人能在一个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副本里面就拿到价值数亿现金的道具跟明点吗?”
“她曾经跟我说灾厄游戏其实是另一场经济平衡的游戏,那么以我的理解——经济从高层流向底层,谁手中随意放手金融数字,谁就是在下棋的人。”
“我希望律所重新衡量这位客户价值,以便提供更好的服务,而不是被某些外部力量的影响而做出错误的选择。”
江饮溪多聪明啊,其实已经从四方墨看似偏向增持人员负责这个项目的举动中看到了其他合伙人动摇的心性。
这些人里面很可能有敌人收买的探子,来坏事的。
() 不过问题不大。
她要的只是四方墨高层不掉链子。
“我来四方墨是为了更好的前途,如果彼此的判断背道而驰,我会做其他选择。”
“这也是我的生存能力。”
江饮溪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看到了她的动容跟思考,她没有再说,因为她知道能在不利于女性的职场世界里位列一方地位的女高层其实绝对拥有比一般同级男性领导人更卓越的判断力——她们善于在压力下生存且进取,且被打磨得更为坚韧。
“我懂了,我负责去说服另外两位合伙人,至于老大,不用担心,他后面是伯立弦,在这位没出副本之前,他是不会改变策略的。”
女合伙人伸手拍了小了自己二十岁的江饮溪肩膀,笑了笑,眼里是强烈的欣赏跟共情。
一代看一代,十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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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九点,山中烈士陵墓,天下了小雨,有不少人前后脚登山入陵,带着祭品,雨伞一片片像是一朵花,在雨中浮萍中盛开不灭。
这些后人啊,已经体会不到百年前的烽火硝烟了,但不妨碍他们一直记着先人,记得传承后继的尊严跟荣耀。
“咦?有人来过吗?”
“你们那边也有?”
“有啊,你们家也有?”
这些门户彼此都是相熟的,因为祖辈那一代都死于一场行动中。
惨烈相似,也都是相熟多年的战友。
后世子孙一直记着,百年来世交往来,若有机会,都会相聚一日同来祭拜。
所以今日这七八户人家凑起来二三十人聚拢而来,在挨着的碑陵之前看到了祭品,都很惊讶。
但他们也只是惊讶,以为有别人先来了,只有一些白发苍苍的老人各自在心里疑惑。
奇怪,送的花怎么不是世俗常送的祭拜花朵,而是自家长辈生前喜欢的。
可能是一些世交故人来送的吧。
“想来,对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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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庄严,山木青色壮阔,处处不见逼仄晦暗,仿佛在深夜路过此地,都能感觉到它的光辉庄严。
有些人家是循着血脉而来,还有些三三两两各自成群。
年轻,年幼,青涩,谈笑间,又带着几分敬重,路过撑伞的谈瑟时,还在看到一些墓碑后讨论起先人的一些事迹。
上山的,擦肩而过。
下山的,与谈瑟相差一些台阶跟在后面,一路都在议论。